清源镇是东平县西部最远的一个乡镇,由于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环境恶劣,周围全是崇山峻岭,所以经济水平一直处于全县最低水平。
秦晓开着车明显就能感觉的到,这里的道路实在是太坎坷了,要不是开着路虎这样的越野车,恐怕怎么也开不到地方了。
“老王,你跟我说说,你们的这个养殖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又是怎么闹到扶贫办的呢?”
老王叹了口气,向秦晓慢慢解释道:“秦老板,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个养殖场是县里的重要扶贫项目,这还是在大前年,咱们县里出资建立了这个厂子,我原本是在清源镇扶贫办当主任的,经过上级的委任,我当上了这个养殖场的厂长,最开始吧,县里一直有扶贫资金跟着,养殖场的效益也还不错,给县里带来了不少的收益,可是自从去年,这陈国隆当上扶贫办的副主任之后,咱们厂子就在也没收到过县里的补助,你要知道咱们的收益都是如数上交的,这些工人们的工资可都是县里统一发的,可是陈国隆却不给我们工人们发工资,一拖再拖,再加上厂子的收益下降,面临重债,厂子就要倒闭了,这个陈国隆又开始说是我们经营不善导致的,让我们自己拿钱来赔偿,你说这还有王法吗?”
老王说的很是委屈,秦晓听得是满肚子的怨气,恨不能亲手宰了这个陈国隆。
“那县里扶贫办是每个乡镇都没发过钱还是就你们乡镇,养殖场没收到过钱啊?”
老王一听到这个问题,那怒气更是没法控制,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秦晓。
“您是不知道,我们年初的时候,曾经跟市里要过一笔钱,就是为了救助养殖场的,可是这笔钱下到县里之后,就不见了踪迹。我们去找财政局,财政局说这笔钱被扶贫办拿走了,我们又去找扶贫办,陈国隆又说没收到过钱,也没有钱。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就去找县委书记,可是这武书记查了半天,也没查个什么结果,后来就是一直的拖延,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只好去扶贫办等消息,可是工人们总得生活,有不少的工人已经绝望了,纷纷提出辞职了,工资也不要了,害得我两面不是人。据我所知,之前的扶贫办主任在的时候,虽然钱不多,可是每个乡镇都能保证有一笔钱,是用来发展事业、辅助公共项目的,可是你看看,现在那个乡镇也没有得到一分钱,那些穷苦人全都堵在了扶贫办门口,都是去要钱的。”
秦晓这么一听,总算知道了一些情况,“省市有规定,每个县城、每个乡镇都得有一笔扶贫经费用于公共项目建设,你们这里真的没有吗?”
秦晓的疑问让老王不禁哑然,“呵呵,秦老板,您知道的还挺全,我们也都知道。可是没办法,山高皇帝远,没人查没人知道我们其实真的没得到过一分钱,按理说是应该有这么一笔钱,可是你也看到了,这路还是坑坑洼洼,不瞒你说,我们乡镇到现在也没有个卫生所、公用厕所、就连小孩子上学都得去别的乡镇,每天都得走十几里山路,我们也想改变,可是乡镇没有钱啊,就靠着这扶贫款,县里也说没有,东平县可是南江市唯一的一个贫困县,却说一分钱都没有,我是真的不相信。您信吗?”
秦晓这下子倒是知道了,这问题还真的出在扶贫办身上,这县里的领导们恐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老王,那照你这么说,县里没有钱,你们为什么没去市里、省里去反映问题啊?”
老王嘿嘿一乐,“您啊,想的太简单了,我们想明白了走到哪都是一样的,最后还是得去县扶贫办,找陈国隆。没办法,我也是乡镇政府出来的,我明白。”
这老王说的实在,秦晓也能理解,确实情况很复杂。
联想到老王是乡镇的人,他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
“老王,你能跟我说说,现在东平县各乡镇扶贫站的情况吗?”
说起这个,老王是满肚子的苦水啊,因为之前他就是清源镇的扶贫站站长。
“秦老板,您是不知道啊,这县里面只有这一个扶贫办,您看到了,这根本就形同虚设啊。各个乡镇更是没法说了,好一点的有那么一个人还得是兼职,没有的乡镇也得有那么六七个,咱们东平县总共有二十一个乡镇,就数咱们清源镇最穷了,扶贫办早就应该有的单位,可是呢,乡镇根本就没有这个办公室,我们之前还有一个办公室的,可是这陈国隆来了以后,就没了。”
秦晓不禁感叹,乡镇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简直是糟糕透了。
一路驱驰,终于来到了清源镇养殖场,这里说起来不算大,可是等真正走进去一看,还真的很大。
“我们的这个养殖场虽然是建在山沟里,可是家禽喝的是山中水,吃的是绿色的饲料,绝对安全,那销路也是非常好的,可是由于去年赶上了一次瘟病,家禽死了一大半,厂子也就亏损了,咱们没有技术人员,全都是外行,也就给县领导们一个口实,要让我们自己谋出路。你看看,咱们的养殖场,要啥有啥,就是没钱了,想运营都不行了。”
秦晓看着眼前这些厂房,那还真的是不错的环境,要是加以改造,下大力气投资,出收益肯定是不难的。
走着走着,对面走过来的一对年轻人引起了秦晓的注意,“老王,你不是说这厂子里都没有工人了,他们是干什么的?”
老王抬头看了一眼,随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