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返回正殿的时候,宁璞玉迈着款款的碎步,一脸从容。
宁历晟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半晌才问:”茵茹怎么样了?“”虚惊一场,没有大碍。“宁璞玉舒心的笑了笑。“也幸亏是您及时叫人知会我,不然怕是也赶不及施针呢。”
提到这个,冷衍心里微微不爽。只是也没表现出什么来。
“那就好,那就好。”宁历晟看了看天色。也着实不早了。“要不下人将客房打扫出来,今晚暂时委屈二殿下暂住?”
“也好。”冷衍料到了,忽然有事发生,必然因由。
“爷,不如您先歇着,妾身想再陪一陪茵茹。”宁璞玉舒唇,眸子里都是冷光。只是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子,没叫人看出心思。
冷衍点头:“料想你不在她身侧也难以安眠,如此甚好。”
跟着,宁历晟就叫人给二殿下带了路。好像很不想他留在这里继续打扰。
宁璞玉就闹不明白了,他这个爹,到底想干什么。
“说吧。”她脸色一僵。就择了宁历晟对面的位置坐下。“到底为什么要对茵茹下毒手。你难道忘了上一回,我跟你说过什么?”
“哼,为父当然不会忘,怕是你自己忘了。”宁历晟懒得和她多做口舌之争。直接了当的说:“有件事,你得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茵茹就自由了。”
“什么?”宁璞玉才不信他会有这么好心。“你只管说来听听。”
有心直接了当的提出要求,但是在开口的一瞬间。宁历晟犹豫了。这个女儿,心头太高,从小就不服管教,也就只有她娘那样的泼妇才能镇得住。现在,她又是二殿下侧妃,深夜回府,二殿下还要跟着,保不齐有些宠爱的成分。
就这么直接要求她离开二殿下,说不定会弄巧成拙。万一激怒了二殿下,那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这边二殿下恼了,那边又稳不住三殿下,真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你到底说不说?”宁璞玉等的不耐烦。刚才忍着没有发作,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她就想陪着茵茹,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说我可走了,你最好以后都别对我说!”
“爹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三殿下手里。”宁历晟脸色微微不好。“那是你娘当年跟茵茹他爹私通的罪证。”
“什么?”宁璞玉有点不敢相信。“冷决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不知道。”宁历晟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所以你以为为父是为什么要解决掉茵茹?她活这就是个累赘。她若是死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了百了。你明不明白。”
“那你直接杀了她就是一了百了了。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给我送信?”宁璞玉冷眸看着他,打从心眼里讨厌这样的人。可这么讨厌的人,竟然会是她的生父。
上哪说理去?
“那是我怕你伤心。”宁历晟违心的话,说的极为平静。
“呵呵。”宁璞玉冷蔑一笑:“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有什么理由不信?”宁历晟叹了口气:“当然。为父也是有顾虑的。这件事,若想彻彻底底的解决,最好就是把罪证拿过来。三殿下对你有心,虽然你们有缘无分,可为父知道,他心里根本就割舍不下你。既然这件事情,和你母亲有关,那你就去试试吧。不光是为了你爹我。也是为了你死去的娘。保住她的名节,不是什么坏事。”
这么说,也算是合情合理。
“爹一向精于计较,璞玉自愧不如。”
“要不是为了你,为了你娘,这样的东西可以威胁我什么?”宁历晟故意做出委屈的样子。“朝廷上的事情,我行的端做得正,把柄也是你娘留在别人手里的。”
“那我倒是想问问看,冷决用这些证据威胁你什么?”宁璞玉将信将疑。其实三年前,娘去世之后,爹纵然不如原来那般疼爱她,也绝对没有让她起了疑心。
可自从错嫁风波,她彻底的看清了这个人开始。他说的话,她连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三殿下想要为父向温睿颐那样,不惜一切代价支持他夺取皇位。”宁历晟张口就来,谎话说的格外震慑人心。“他想要二殿下的命。他知道这件事情。我办比旁人去办更容易。璞玉,你就看在你娘的份上,好好帮帮为父。这么多年的拼尽全力,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叫人连累的功败垂成!”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宁璞玉莫名的看着她。“娘没生过儿子。你就找别人来生。足足生了四个女儿,才有后来的老来子。上天也算是对你不薄啊。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茵茹?为什么就不能在朝廷之上保持中立。为什么一定要结党营私,谋权夺利。爹,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心里,莫非敢觊觎王土不成?”
“你胡说什么!”宁历晟吹胡子瞪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岂是为父敢觊觎之物。我不过是求阖家平安,能好好的养大宁家的独子。能不被宫廷政变卷进风浪里去。能恣意的说自己该说的话。做自己应当的事。”
“哼,但愿吧。”宁璞玉转过身,在心里掂量着这件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求冷决,也不知道冷决肯不肯给她这个面子。
总之答应了不好办,又不能不答应。
“玉儿,你多想想你娘。”宁历晟幽幽叹了口气,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叫这件事按照三殿下期望的发展下去。
“你方才说,若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