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衍陪了冯青柠一整晚,即便是她哭累了,渐渐熟睡,他都没有走开。
宁璞玉心里也不是滋味,也在斋心堂守候了许久,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想起还得看看茵茹。
“我先走了,南厢那边还有事。”
点一点头。冷衍沉眸看着她:“去吧。”
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截然相反。他的手举在半空,向她伸了过去。
宁璞玉走过来,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这个时候,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两个人心里,各有各的惆怅。
冷衍用力捏了捏,又是叹气:“你去吧,别太累着自己。”
“是。”宁璞玉柔婉一笑,难掩心里的难过。
和竹节赶回玉华轩的路上,她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信鲁双虞么?”
“不信。”竹节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那一位,总感觉隐藏的太深了。娘娘。您千万不要被她的苦肉计欺骗了。”
宁璞玉略点了下头,语气平和的说:“是人是鬼,一定有迹可循。等茵茹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我再好好料理她不迟。”
“是。”竹节点头。“也不知道茵茹姑娘的病怎么样了。”
宁璞玉何尝不担心。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惦记茵茹,她加快了脚步。“走快点,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徐飞刚下完针,宁璞玉就推门进来了。
茵茹伏在雪白的床铺上。床单上不少嫣红的血点子。看见宁璞玉回来,她有些不开心的皱起眉头。
“对不起啊茵茹,我回来的迟了。府里有个姐妹出了事,我走不开。你好些了么?”
茵茹扎了眨眼。那意思是问,出了什么事情。
“已经六个月的孩子滑胎了。”宁璞玉低下头:“是个男孩。”
徐飞饶是一愣,慢慢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作孽。”
“是啊。”宁璞玉有些难过:“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大人之间再怎么不好,也不该牵累一个孩子。”
“这世上,很多事情只能做不能解。”徐飞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拾好情绪,陪茵茹打第二仗。”
“是。”宁璞玉点头:“竹节,接下来的两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打扰我。”
“明白。”竹节宽心道:“奴婢会在外面守着,不管是谁,都不许进来。只不过,若是爷要见侧妃呢?”
知道她是故意打趣,宁璞玉叹了口气:“他现在,怕是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有心里见面。行了,他若是来,也不必请进来。”
茵茹稍稍放心了一些,忍着身上的疼。闭上了眼睛。
说真的,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用处,除了能被宁历晟当做人质,留在府里胁迫璞玉。现在二殿下将自己从那魔窟中救出来。她对璞玉就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意思也就是说,有她这个人和没有她,几乎没什么分别。
她很怕宁璞玉会撇下她,嫌弃她是个拖油瓶。
说不定,会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撵她走,不要留在这府里也好
一想到这里,她就会不自觉的害怕起来。身子瑟瑟颤抖。
“茵茹,怎么了?是哪里疼?”宁璞玉绞了帕子。给她擦了头上的冷汗。守在她身边柔柔宽慰:“你别担心了,我会陪着你的。有师傅在,你的病一定能痊愈。”
第三日,青柠的伤势终于控制住了,叫人挪回了她的涟漪坞。
到底哪里凉爽一些,暑热置气不会太重。
冷衍要冯铖在身边好好陪着,时不时宽解一二。
自己则去了皇子妃的倚俪
宁璞珍猜到爷今天必然过来,早早就收拾妥当。在前头的正堂里候着。
茶还没喝完一盏,人就到了。
“给爷请安。”宁璞珍起身轻盈的行了礼。
冷衍看着她泰然自若,从容以待的样子,就知道她有所准备。“说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爷,我知道您心里怀疑。可是怀疑不代表就是真的。不管怎样。双虞已经是您的妾室。没有十拿九稳的罪证,您不能草率下结论,就这么休了她毕竟她是女子,这样的安排实在没有什么好处。何况爷也要顾及她的父亲。”
正因为是正妻,所以不管心里有多么不喜欢,宁璞珍不会在关键的时候,只为自己打算。
然而,她并没有猜中冷衍的心思。
“有时候,要做一件事,未必需要理由。”冷衍沉静自持,语气也是不冷不热。
他这种态度。宁璞珍也就明白了。“可是爷,鲁氏入府也有好几个月了。这些日子,她也是安分守己的。您要休掉她,也总得给她母家一个冠冕堂皇,又能堵住众口的理由吧?总不能说休就休。未免太草率。”
洛晴端着热茶进来,笑吟吟道:“爷请用茶,娘娘请用茶。”
“你先下去吧。”宁璞珍这会儿心里正不舒服,也就不想有人在这里打扰。
“是。”洛晴乖巧的退下。正巧遇到咪芯过来。
她道:“爷正和皇子妃说话,这会儿不喜欢咱们过去打扰。你就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什么吩咐,你去办就是了。我去库房找几样东西,稍后给冯主子送过去。”
“是。”咪芯年纪轻一些,平日里也都是听她的吩咐。“洛晴姐姐放心,奴婢会办好的。”
“嗯。”洛晴点了下头,连忙就从回廊下来,径直往库房的方向去了。
琉璃正等在那里,看她过来,心里才算是有着落了。“怎么样?”
“你怎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