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特别的无力。
那种疼,像是要吧宁璞玉分尸了一样。
她几次疼的昏过去,醒过来只有加剧的痛楚。
竹节急的一直在掉泪,嘴上去拼命说着鼓励的话。双手死死的握着宁璞玉的手。
“皇子妃娘娘,您再使点劲儿,就快生了,就快生了。”稳婆在旁边嚷着,还帮她揉着肚子。
宁璞玉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孩子,在孩子最需要她关怀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冷衍。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带着孩子一起走。
以为只要咽了气闭上眼睛,就一定能见到他了……
“皇子妃,使劲儿啊!”稳婆边揉她的肚子,边鼓励:“就要出来了,就要出来了。”
厢房外面,太后沉静的坐着,回想起当年自己产育皇帝的那个场景,心突突的跳。
“当娘的,从有了孩子的那天起,心就不再是自己的。抚育孩子多少年,就操了多少心。可到头来,孩子始终是他自己的,和娘又有多少关联?”
“皇祖母……”冷决不知道怎么宽慰,近来宫里发生的事情,他如何会不知道。
皇帝憋着一股劲儿要和太后翻脸,这寿凰宫都多日未曾登门了。
太后抿唇笑了笑,叹气道:“早知如此,倒不如生个女好。”
就在宁璞玉以为自己要活活疼死的时候,她把最后的力气使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听见了自己孩子响亮的啼哭,撑着头要看乳母怀里的婴孩:“是男是女?”
“恭喜皇子妃,是个小公主。”稳婆赶紧用准备好的喜布将孩子擦洗干净,让在了暖融融的软布里包好。“奴婢这就去想皇太后道喜,你们帮着收拾一下。”
听到是个女儿,宁璞玉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很想看看女儿的样子,可疲惫的身体竟然支撑不住。
只在一瞬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竹节握着手背上满是青筋的手,一直落泪。
“幸亏没事,皇子妃,幸亏没事,吓死奴婢了。”
她在想,要是芽枝也在这里,肯定哭的比她还要伤心。
可这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太好了。”冷决松了一口气,看着太后怀里的孩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如果这个是他的孩子,那该多好?
冷衍明明有这个福气,却偏偏命短,自己不回来,还要连累她们母女。
“皇子妃怎么样了?”太后很不安心的问。
“回太后的话,皇子妃太过疲倦,已经睡着了。”稳婆连忙道:“因小公主是未足月出生的,身子可能会比较弱,需要好好调养。且皇子妃是惊悸早产,伤了身子。这几年怕是都不好有孕,否则这一次的亏虚没有补回来,下一次分娩,只会更加凶险。”
太后微微点头:“知道了,把孩子抱下去,好好照顾。”
这一晚,过得惊心动魄的。
璞玉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天都亮了。
太后看过睡梦中满脸疲倦的璞玉后,吩咐了晚秋一句:“叫人好好伺候着,不许人来骚扰皇子妃。”
“是,太后,奴婢明白。”晚秋已经将那一日,带着大殿下见皇子妃的侍婢杖责三十,赶出宫去了。只是三殿下这里,怕还得让太后自己处置。
“你随哀家来。”太后淡淡的看了冷决一眼,直接往偏殿去了。
冷决想去看宁璞玉,但毕竟身份有别,他哪里好这个时候进她的厢房去关怀自己皇兄的妻子。“皇祖母有何吩咐?”
“皇上让你在西南驻守,你怎么可以擅自回宫。即便是有要紧的事情,传口信回来不就是了?念在你也是为璞玉好的份上,这一次的事情哀家就不予追究。但是你必须记得,再不能出这样的差错,冒冒失失的回宫,你不是再救她,而是害你自己。”
“孙儿明白。”冷决也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入宫的。
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带璞玉走。
“衍儿的事情……你可以确定?”太后有些不信,单凭一块玉佩,就说衍儿已经死了,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真的。
“孙儿看见了……尸首。确实是二皇兄的。”冷衍道:“有一回,二皇兄出城,与还是侧妃的皇子妃同路,受了伤,胸口那道疤痕还在。当日,是孙儿救了他们,所以清楚整件事。”
“胸口的伤?”太后微微一愣:“怎么不是凭容貌辨认?”
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太后既然问了,冷决也只有硬着头皮道:“二皇兄是被削首……头颅已然被敌军祭旗。”
太后哀痛的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道:“尽然是没有看见本来的面目,就未必如此。哀家不信衍儿会这样短命。稍后,你就回西南去,注意哪些贼匪的动向,也暗中打探是否还有衍儿的消息。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不能就这么算了。朝堂之上,哀家会撑着,你不必担心宫里。记住了吗?”
不必担心宫里,显然也包括不必担心宁璞玉。
冷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皇祖母,倘若……倘若皇兄回不来了。就让我照顾璞玉吧。我愿意……”
“你愿意,也要看璞玉愿不愿意。”太后虚了虚眼睛:“从前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倒好,她心里就只有衍儿,你却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决儿,你不要忘了,她已经是你皇兄的妻子。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言语,不可再有。否则,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可是孙儿不能看着她无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