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玉惊得站不稳,差点从绸桥上跌下来。
幸亏身手灵敏,倒是没有丢这个人。她心里不免泛起嘀咕,苏惜婼该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你先下来。”宁璞珍朝她使了个眼色,转过身就赶紧吩咐人过来。“快择一间干净的厢房把三皇子侧妃送过去,去请太医入府请脉。”
冷决微微抬起头,与刚落地的宁璞玉对视一眼。
执意屏退二皇子府的侍婢,冷决扶稳了苏氏,皱眉道:“我自己来。”
“洛晴,你快给三殿下带路。”宁璞珍始终以女主人身份自居,照看着整件事。“燕雯,你先回去换件衣裳。”
荣燕雯这才回过神,连忙点头:是,皇子妃。“
随行的人一哄而散,都跟着下去了。
就只有宁璞玉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妙音从下面上来,一脸的惊慌。“好好的,那苏侧妃怎么会……”
宁璞玉木讷的摇了摇头,心只是冰冰的凉。
“你这是怎么了?”妙音为她的脸色担忧:“是不是吓着了?方才奴婢听乐声都响起了,莫不是您从绸桥上滑下来了?”
宁璞玉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真的没事,只不过不太习惯冷决那个眼神罢了。
方才的“惊鸿一瞥”,写在她眼里的分明是愤怒、怨恨,连怀疑都没有!
连怀疑都没有,他就确定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宁璞玉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分明在看见的那个瞬间,心就开始痛,怎么会错?
“小姐,您别吓唬妙音啊!”
“我真的没事。”宁璞玉倒吸了口凉气,慢慢的呼出来。
冯铖这时候又走了上来:“侧妃娘娘。”
这次他叫的挺痛快。“爷叫你下去。”
宁璞玉点了点头:“我这就下去。”
冯铖领着她,直接来到方才那间换衣裳的厢房。
冷衍在里面静静的坐着,并无旁人。
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根本不好。宁璞玉走上前微微屈膝:“爷,你找我。”
“方才苏侧妃是陪你来这里换衣裳么?”冷衍低声问。
“是。”宁璞玉点了下头:“她就坐在这里等我好了衣裳,一起又上的楼。”
“吃过什么?”冷衍又问。
“没吃什么,就喝了一盏茶!”宁璞玉走上近前,端起茶盏,往干净的杯子里倒了一盏茶。“就是这壶茶水,还没换过。”
冷衍看着茶盏,不懂声色。
宁璞玉倒是很大方,端起来就“咕嘟”的喝了下去。“我和那苏侧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自然不会在茶水里下毒,害她送命。”
轻轻嗤鼻,冷衍笑的很不自然。“此话当真?”
“当真。”宁璞玉漆黑的眸子里透出亮光:“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房里没有别人,冷衍懒得掩饰:“你是没有下毒,不过是在茶里放了甘草。”
“甘草?”宁璞玉想起,这茶里的确是加了几颗甘草梅。她也闻到甘草的味道了。可是这能说明什么?“茶里是有甘草。”
“那就是……你承认了。”冷衍脸色一沉。
“承认?承认什么?”宁璞玉只觉得心口闷的厉害!“有甘草就是我下毒?”
“苏侧妃身子不好,冷决悬赏千金征集良方。也就是前几日的事。”冷衍眸子一沉:“那药方里有分量不少的甘遂。”
不等宁璞玉开口,他便勾起了一侧的唇角,邪佞的看着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宁璞玉有些生气,好事就没人想着她。
坏事倒是全落在她头上了。“我已经说了,根本不认识苏惜婼,为什么要害她?”
“明摆着的事。”冷衍平静的说了这句话,也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一个是以为她心生嫉妒,谋害自己的娇妻。
一个则是诬陷她因爱生妒,谋害抢了自己心上人的情敌。
宁璞玉怎么就这么冤呢!这么冤枉还不见飞雪惊雷的。“信不信随便你,总之我没有害她。”
冷衍依旧没多话,却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
没错,宁璞玉没看错。正是那一日,她从冬春园里捡回来的梅子。
“这梅子加了什么,你只拿在手上便知道。”冷衍思忖良久,方道:“你的本事何止于一支舞,几本兵书。我说的对么,四小姐?”
“总之我没做过。”宁璞玉不想再多说什么:“你非要冤枉我就随便你吧。这里到底是二皇子府,你轻轻点个头,我就身首异处了。”
“不是每一次,以退为进都管用。”冷衍笑得清冷:“以死相逼,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吓唬人。”
手里攥着一把火,宁璞玉真恨不得揍他一顿。
从她来这倒霉的府邸,就没好过。
不是被火烧,就是中毒,再不然就被宸贵妃折磨。
每一次,她都想着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她没害别人,没咄咄相逼,这些人就不会再与她为难。可惜,事情总是她想得那么美好!
“你叫芽枝过来,你问问她是不是我让她放这些甘草的。”宁璞玉皱眉。“等下苏侧妃醒了,你再问问她,我为什么要对她用毒!”
冷衍起身往外走,对这番话犹如不闻。
“你是不是觉得芽枝是我的人,所以她会包庇我?她伺候我才几日?”宁璞玉气不过,追了上去。“还有苏惜婼,除非她是故意冤枉我,否则,她醒过来这件事就会水落石出的。”
门被冷衍打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