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彪子说话的意思,他好像认识白领的父亲。我自然感觉好奇,就躲在一旁,悄悄的问彪子。
“他叫温道南。”彪子和我站在车子旁边,紧紧的系好胳膊上的绷带,小声的说:“很难惹的一个人。”
这个温道南不是彪子他们圈子里的人,关于他的传说很多。据说,这是个异人,有一身常人难以揣测的本事,会看面相,观风水,测吉凶,精通医典,专治各种罕见的疑难杂症,而且擅长一些道门术法。现在这年头,信佛信命信风水的人越来越多,人吃五谷杂粮,难保不会有个什么医院里都治不好的怪病,所以,温道南这样的人,就是大师,被很多人信奉和追捧。
温道南的人脉关系很复杂,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包括一些普通人难以接触到的层次,他都有来往。
说到这儿,我想起当时大头怪婴出现的时候,温道南就在场。估计是有关部门怕搞不定大头怪婴,再惹什么乱子,所以专门秘密的请温道南过去压阵的。
温道南这样的人肯定不缺钱,他也没有别的爱好,却嗜好把玩古董。阳城地下圈子的一些人,因为生意上的关系,见过温道南。彪子以前所在的金凯集团,把持阳城地下三成左右的古玩交易,手里好货很多,彪子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见了温道南的。只不过彪子不是头面人物,只能看看温道南,没有结交的份儿。
彪子的话大概是不会错的,老德张当时就说过,白领姓温。
我和彪子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温道南总算把白领给哄住了。白领喊了我一声,我就过去扶着她,把她送到车里。温道南是很疼女儿的,看着白领腿上残留的血迹,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的意思,是要带白领走。但白领不肯,她腿上的伤只伤了皮肉,没碰到骨头,看上去血肉模糊,其实不是特别严重,用药以后,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
“小雨,你这个脾气,在外面一个人到处惹祸,迟早会有大麻烦。”温道南隔着车窗,还在耐心的劝白领。
“我不回家住,家里面让你弄的乱七八糟,和道观一样,回去住,会闷死我。”白领摇摇头,如今危机化解了,又在父亲面前撒够了娇,她的情绪明显稳定而且轻松起来:“温老头儿,你自己走吧。”
温道南很没办法,甚至连一点脾气都没有。本事再大的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温道南劝不动白领,只能拉倒。他转过身,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看了我一眼。
就这么一眼扫过来,我就感觉说不出的紧张。从小到大,我见过的人不算少,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眼神,能像温道南这样,给我巨大的压力。
他的眼睛很温和,像是一块透明的玉,却又像一片难以揣度的宇宙星空。他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的心,在这种特殊的目光下,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毫无秘密可言,对方能够看到我内心最深处的隐秘。
“和你说两句话。”温道南对我招了招手,我很紧张,脚步几乎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出去十来米远。
从温道南的表情和语气上,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停下脚,转身又看了我一眼。
“你这个人的心性,是好的。”温道南和我说话的语气,跟对白领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很淡,淡的和水一样:“我叫你过来,只为和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不要再去古陆。”温道南的语气猛然严肃起来,一板一眼的说:“掌控古陆的人,没有谁能惹得起。”
我一下子惊呆了,温道南当初接触过大头怪婴的事,但我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我准备再次前往古陆的事,跟白领都没提过,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人,难道真的已经神通广大到可以看穿人的心事?
“古陆有人在掌控?”我忍不住追问道:“是谁在掌控古陆?”
“一些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温道南说话简练,一点都不墨迹,一边转身朝远处走,一边说:“总之,记住我的警告。”
如果换了别的人和我说这些,我肯定要追上去继续问,但温道南不是一般人,他可能因为大头怪婴的事,也可能是听白领讲过古陆的经历,所以对我提出告诫。这种人说话点到为止,他不想说的,我再问也不会有用。
温道南很快就消失了,我无奈的回到车里,彪子开着车离开大土沟,把我们送到白领住处附近。
“你有什么打算?”彪子一直跟白领不对付,即便现在,也不肯跟白领说那么多,他下了车,把我叫到一旁,问:“还打算去古陆吗?”
“我也不知道。”我含糊其辞,但心里却知道,第二次古陆之行,必须要进行,因为父亲已经到了古陆。只不过看着彪子身上的血,我实在不忍再牵连他,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我必须走上一条死路,那么在上路之前,我会支开他。
“如果你留在阳城,有温道南罩着你,问题应该不大。”彪子开始抽烟,一边说着:“但你不是道上的人,你不知道我们做事的风格,我总觉得,赵金山堵你,一定会有隐情。”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开始皱眉,现在事情平息了,回头想想,事有蹊跷。温道南想搞定赵金山,只是分分钟的事,如果赵金山堵我确有别因,温道南想逼问他,同样很简单。可温道南却有意似的,不给赵金山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赵金山弄死了。
我分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