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华被这话问住。
但要说最为吃惊的,还要属阮枝琪。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这样的,虽然她不能完全理解自己从课本中所熟知的民主党派怎么就变成了那样与自己认知不同的庞大势力,但她清楚的知道苏景州那句只要对方想,烂泥都能扶持成苏景州的比喻。
父亲在外以认识苏景州为荣,在他在寝室里说出那番话就可以听得出,而且当初闻堰也说过苏景州的能力不容小觑,鹏城一号都有他的股份,他在鹏城是数一数二的牛人。
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中,能够混到苏景州这样的地位自然是人上人无疑,那能控制这些人上人的人物又是何等的遥远而不可及。
她眸光轻闪,有些不敢置信。
而且,卫笙是怎样认识孔占东的。
孔占东喜欢的是卫笙,这毋庸置疑,但阮枝琪理解不了这层关系,在她看来崔贤这种被公认为校草级的男生跟卫笙在一起不难理解,但孔占东那种完全搭不上边际的层面呢?
现在是什么意思?孔占东用苏景州来拿身份压自己的父母,让自家息事宁人,受人胁迫而默默承受甚至咽下这份羞辱?
她紧咬下唇忽然出声,“他的确不需要欺骗,但他就是欺骗了!”
屋子里再次陷入寂静,阮振华和妻子苏佩都是惊异地望向女儿,阮枝琪眼圈通红的说,“我、我……苏伯伯,他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糟蹋人吗?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羞辱我吗?您跟我妈妈是亲人,遇到这种事您难道不该站出来,站在我们这边吗?”
阮振华吃了一惊,“小琪你说什么,什么糟蹋?”
阮枝琪咬唇不语,眼圈通红却令阮振华一颗心沉到谷底,他望向苏景州说,“苏哥,你听到孩子说什么没有?”
苏景州也是眉头紧皱,眸光炯炯地盯着她道,“据我所知,孔先生的为人断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话,可不能乱说。”
阮枝琪倔强回应,“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难道还会告诉你吗?”
“小琪!”阮振华出言呵斥,阮枝琪闭嘴不语。
室内一时间再次寂静,只余呼吸声可闻。
苏景州眉头紧拧,这就是他不好参与到这件事的原因所在,真闹出这样的乱子他该如何表态,现在阮枝琪这番话道了出口,可真真是为难了他。
沉默半晌,苏景州端起筷子,夹菜放入口中,缓慢咀嚼起来。
苏佩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的情况超出她的预计范围,她问苏景州,“苏哥,就算他再有本事,我家女儿是我和老阮的命根子,也不能说、说糟蹋就糟蹋,这事总要有个说法,他要是有诚意和解你就叫他自己出来,赔个礼道个歉,坐在一起研究出个解决办法。”
“什么解决办法,娶了你家姑娘?”苏景州沉着脸面无表情地问。到现在他也是有些火了,本身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这样一搅合反倒成了问题,他看得出孔占东对卫小姐是什么态度,对阮家姑娘这事也是一时糊涂,但总该不会做出更糊涂的事来。
要是阮家姑娘真咬定被糟蹋了,他这和事佬真就里外不是人。
孔占东别说没做,就是做了又能给你个什么交代?年轻人你情我愿的事,做家长的非要搀一脚,都是有身份的人,真闹下去谁脸上都不好看,孔占东那边惹毛了说不得要做出什么一劳永逸的事。
但这话他又不好跟阮家直言,不然岂不是真成了仗势欺人,鱼肉他们的恶霸了?
苏佩张了张嘴,讷讷不语。
阮枝琪却被苏景州这话臊着了,一直在眼圈的打转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憋红一张脸羞怒道,“谁用他娶,但他凭什么和卫笙合起伙来羞辱我,凭什么……”她声音细小带着哭腔,叫阮振华夫妇心里一痛。
阮振华垂眸沉吟,半晌,他抬起脸来,眸光炯炯地盯着女儿问,“爸就问你一句话,他到底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阮枝琪呆住。
阮母苏佩赶忙拉了女儿一把,“你好好说,不用怕,也不用臊,说实话,他到底欺负你没有?他要是真对你做什么了,妈说什么也要替你讨个公道!”
苏景州也端着茶杯盯向阮枝琪,“孩子,这事可撒不得慌,要是没做,可别坑了你爹娘。”
阮振华面色铁青地道,“苏哥,你不用吓唬孩子,我阮振华白手起家,从在工厂车间一线工人到打拼出这份家业,虽说在你们看来还差了点分量,呵!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闺女要是真叫人给欺负了,我就是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哪怕给他搞掉块肉!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苏景州缓缓扬起下巴,盯着阮家夫妇沉默不语。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欺负你!”阮振华转目盯着阮枝琪问。
阮枝琪哪里听不明白这个欺负是什么意思,孔占东并没有欺负她,别说那个欺负了,他甚至没有拉她的手,碰她的嘴,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知怎地,她就呆着脸点了点头。
刷!
阮振华站起身来,眦目道,“我看,今天就到这吧。”
——
因为崔永贞和李政文还要赶明天一早的飞机离开,所以践行饭上喝不了多少酒,只是点到即止,所以耗时并没多久,说是为崔永贞践行,交款的自然是崔贤无疑。
崔贤到楼下结账的时候,崔永贞就示意卫笙挽着她的胳膊出门,好似经过今天饭局,两人的亲密度猛增了不少,崔永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