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大宅,的确相当气派,站在门外望向墙体两侧,欧式格子窗内窗帘斜挂,能够望见客厅中的真皮座椅和名贵家居。
而就在这时,闻堰车辆驶来的林荫路上,一辆宾利缓缓驶近别墅,就停靠在闻堰的伊柯丽斯车旁。双车并排而停,宾利车中走下两人,一名中年女人,一名年纪比闻堰稍大的青年。
“闻堰?”男青年见到闻堰显然有些诧异。
闻堰就低声对卫笙说了句,“我刚才提到的表哥,闻逸。”
卫笙闻言点了点头。
闻逸此刻的确诧异,闻家小辈里就属闻堰打着寄宿学校、课业繁忙的幌子远离家族核心圈子,其实谁心里有数,这小子成天仗着闻家业大在外花天酒地,交那些狐朋狗友一掷千金。
但除了闻堰父母,几乎没人反对他的不务正业,毕竟谁家都憋着口气拼着子女,不说对闻堰的自我放逐乐见其成,也是不屑一顾的。
“二婶。”闻堰朝着女人点了点头。
那女人也只是打量着闻堰,随即淡淡点了点头,“回来了,那就进屋吧。”
卫笙听说,闻堰在闻家第三代中虽说不是最年长的,但他的父亲却是家中长子,算是晚婚晚育,所以个别叔婶的孩子则还年长他几岁,就像此刻的闻逸,虽说他的父亲是闻堰父亲的弟弟,而他却是闻堰的哥哥。
闻逸则是稀奇地盯着闻堰,边挽袖口边走上台阶,笑道,“怎么,是手里缺钱了?还是有事要求老爷子?你小子可真是稀客,晚上别走,我带你去喝两杯。”
他话说的热络,但换个角度听来,却是不太把闻堰放在眼里。
闻堰似乎习以为常,只笑说,“钱倒是不缺,我朋友意思是有个项目要见老爷子,我带她过来。”
闻逸仿佛这才看到卫笙,当下转目看了卫笙一眼,笑着对闻堰说,“你小子,泡妞也不能可着性子胡来,多大的买卖你就敢约老爷子,有谱没谱?”
说这话时,目光中已经是掩饰不住地轻蔑,心忖闻堰竟是被个女人忽悠做这么冒失的事,就是没有万分把握,也不敢随随便便把朋友带到老爷子面前显眼,一个女人能有什么项目?项目是小,进闻家露露脸是真吧。
估计又是闻堰在外新欢。
“你不认识她?”闻堰见闻逸表情,忽然笑问。
闻逸咦了一声,转目再次打量卫笙,又扬起微微轻轻“啊!”了一声说,“眼熟。”
“赛车,你仔细想想。”
“嘶!呦……是那个天才赛车手吧?前阵子在中华公园比赛闹的厉害的那位?”闻逸挑眉。
闻堰就点了点头,“就是她,东尼娅。”
闻逸顿时笑得暧昧,伸手在闻堰肩头轻轻拍了拍,“这回找的靠点谱,不过约老爷子……”他啧啧摇了摇头,“你小子可别孟浪了。”
说完这话便再次看了卫笙一眼,单手揣兜进了闻家大门。
那女人路过时则目不斜视,只朝着闻堰点了点头。
卫笙跟着闻堰走在闻逸母子身后,一路进了宅子,换下拖鞋后穿过巨大的玄关大厅,朝着右手方向的客厅走去。
客厅是玻璃门,能够看到内里情况,里面装修古典中泛着韵味的奢华,刚刚从窗外看到的真皮沙发和名贵家居就是出自这里。
客厅中,一名年约七旬往上的老者内里穿着雪白的衬衫,外罩一间枣红色无袖针织坎肩,下装穿着没有丝毫褶皱的休闲西裤,半白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打了发蜡,扮相十分严谨。
在老者对面,坐着一名年约五旬上下的中年男人,走近看到两人原来是在棋盘对弈,而后闻逸便走上前去,朝着那五旬上下的中年人叫了一声爸。
原来是闻家的老二,闻堰的二叔。
随着闻逸话音落地,那五旬男人忽然直起身形伸了个懒腰,哈哈笑道,“爸,您这棋艺不减当年吶!我苦练了三四十载却依旧敌不过您,甘拜下风!不比了!”
老者也是落下最后一子,缓缓直起腰神,接过身后佣人递上的茶杯,用那杯盖轻轻拨了拨茶叶,轻呷一口,“你样样都好,就是棋风不及你大哥,输了就撂盘子!”
男人哈哈一笑,起身转头看向闻逸,“来了?爸,往餐厅挪步吧,别叫大家等急了。”
那方闻老爷子闻庆雄就从沙发站起身来,目光在卫笙身上扫了一眼,也只是一眼,紧接着便将目光落在闻堰身上,“回来了?”
闻堰赶忙束手点头,“爷爷。”
“嗯,没事多回家看看,你爸妈都挺想你的,我老头子也是看一天少一天,不要总在外面胡混了。”闻庆雄目光略闪柔和,随即带着笑容负手朝厅外走去。
闻堰抿唇,赶忙点了点头。
那方闻家二叔夫妇就对视一眼,闻逸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幕,然后露出笑容揽住闻堰的肩膀,“走吧,带上你的小女朋友,你爸妈都在餐厅等着了。”
闻堰皱眉说,“哥你别乱说,卫笙是我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
“好好好,好朋友!”闻逸无所谓地揽着他朝外走去,说话声音已然不低。
卫笙也是负手跟在后面,闻堰本还担心她见这阵仗会打怵,但回头看了卫笙一眼,见她面色平静目光随意地打量着房间装饰,就好整以暇地跟在他身后,不禁放下心来,心说要真找个这种见到自家阵仗毫不打怵的女朋友就真好了。
人与人的交往向来都在相互观察,闻堰也同样在观察卫笙,当然只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