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崔贤,他也是刚刚听李兴禹说起这事,来到办公室就看见刘建仁与孙晓丽二叔对峙的一幕。
巧的是,他的父亲李政文与孙大海也是因为老一辈关系偶有往来,有了这层关系,母亲与做生意的孙大仁也经常来往。
他刚来朝南的时候就跟父母见过孙晓丽的父亲孙大仁一面。不过这事孙晓丽不清楚,即便清楚,她在初二也与初三的崔贤难有往来。
就在崔贤的话音落下,又是一道身影站在了崔贤身侧,“孙叔叔,要是他的关系还不行,我就也来凑个数。”
来人却是邵秉然,他依旧笑得温润如玉,这样紧张的时刻,脸上的笑容都仿佛能给人化开了似的,但却都面色坚定地挡在了卫笙身前。
不得不说,这一幕叫卫笙有些愣住。什么时候开始,这几人已经真正把她当成了朋友?
教导主任周勃就忍不住在孙大海耳边道,“这是万城邵成东的儿子。”
却在邵秉然刚刚站定的时候,又一道高大如小山般的身影站了过来,声音清朗地道,“孙叔叔,再算上我一个!”
周勃一怔,抱着大事化小的心态又提醒了孙大海一句,“这是高市长的儿子,高瑞!”
如果脸上的颜色真能变化万千,孙大海想自己此时的脸色应该是漆黑的。
他深知,别看眼前只是几个小崽子,但背后却代表了一个相当庞大且权势的群体。
如果只是单纯地崔永贞李政文的儿子出来,他未必会卖这脸面。
相同,如果只是邵成东的儿子或者孙启忠的孙子,他也未必会卖这脸面,起码在当前情况下就这样退步有些掉价,而且他也自认是个糙人,护短的糙人。
但这群人就突然地全部挡在了那小丫头面前,直言要买自己这样面子,就真的叫他进退两难了。
“还有我!”李兴禹在这时候也站了出来,佯装镇定地滥竽充数。
孙大海眉头蹙了蹙,周勃就跟着提醒道,“这是……”他话说一半却顿住了,又看了李兴禹一眼,心忖这是谁家孩子来着?
然而,孙大海却摆了摆手,“不要说了。”他确实动不起这些金贵命的孩子。
孙晓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此时还留在原地没有离开,许是本来要走,但因为刘建仁的加入停留了一会想看个究竟,却一直看到了最后。
她此时紧紧咬着嘴唇,一股难以言说的屈辱感袭遍全身,而一旁的父亲也没了来时的怒发冲冠,反而蹙着眉头一脸凝重地思索着什么,包括二叔的态度都令她无法接受。
她只觉得浑身有股热流烧得身体发热,从而颤栗起来,她知道今天丢人丢大了,并且开始幻想在此之后同学会怎样将嘲笑的对象从卫笙转向她。
如果她将这种不知名的感觉告诉卫笙,后者恐怕会为她解答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猛地,孙晓丽就整个人向后一倒,正正好好倒在了椅子上,孙大仁急忙叫道,“晓丽?晓丽?老二,快送医院!”
一行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孙大海临走前就扔下一句,“孙老师!我先送晓丽去医院,回头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铿锵有力地语气中表现出了军人的干练做派,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怂了,起码是退步了。
办公室的教职工们亲眼目睹这一幕,均是咂着嘴巴,撮着牙花,心里感叹不已,这市一中的学生圈子里,俨然就是外界社会的缩小版。
缩小版哪!
而从始至终,卫笙都成了被保护的一方。
是的,她承认自己受到了保护,心底亦是产生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动。
无论如何,作为几个孩子,尤其是他们这个家庭背景的孩子,在外做事更得谨言慎行才是,想来他们的父母必定也会将这层教导挂在嘴边。
他们今天明摆着搬出自家关系维护卫笙的做法,闭着眼都可以想象,他们的父辈母辈的不会赞同的。
像是高瑞,如果他父亲高正伟知道了他在外面这样‘张扬跋扈’仗着父辈名号压人一头,还不知道会怎样责罚他。
崔贤就更不必说,他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他心里清楚,如果孙大仁孙大海将来与他父母提起他这次的胡闹行为,他也是难逃其咎。
但在这样的现实情况下他们还是站了出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似的先维护了再说,这几道背影,足以令卫笙心中感动。
要说以前,她或许还因为重生回来心性成熟,所以在98年接触这些朋友也下意识地以一种局外人的姿态相交,那么现在她才忽然觉得自己融入了。
这是一种难说的感觉,即便今天没有他们出面,她依旧能将这件事解决,想解决一件事的方法有很多,并且她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狡诈一些倒也无伤大雅,甚至更符合她的本性。
但没想到的是,除了崔贤,另外几人几乎仅仅算得上是与她相识的、相交不深的人都站了出来,一同将她维护住,心底其实是有那么些许震颤的。
孙梅并没有再多为难卫笙,又或许她是打算静一静,毕竟她还没有通知家长,甚至没有做好这件事的准备就被找****来,而且完全招架不住的阵势叫她此时着实有些疲累。
在卫笙几人走后,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议论纷纷,首先是那个刘老师怎么就突然站出来了,而且听那说话的语气可忒张狂了,就拿面子买你面子的做派,就为维护一个学生?就连孙梅当班主任的都没这么卖力吧?
再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