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成为付少的年轻人声音清朗如泉,煞是动听,“是法拉利,看车牌是朝南市的,没想到这小地方人还真有些门路。”
身后,依旧嘎嘣脆响不断。
叮咚,随着电梯内铃音响动,六楼到了。踏出电梯,顺着钥匙上的门牌号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度假山庄之所以比生态区其他的酒店以及民俗价格昂贵,其原因就在于酒店处于山顶。
房间比卫笙预想中要好上一些,有四十个平方米大小,进门右侧是洗手间,干净还算奢华的大浴缸为洗手间平添了几分档次。
室内深绿色的窗帘拉开,就是一扇落地窗门,外面是一间不小的阳台,朝外望去,就是下方的雪道,此时已经有不少游客正在滑雪。
清冷的空气异常清新,吸入肺中拔凉拔凉的。
卫笙向来对酒店的住宿环境、以及舒适程度非常挑剔,或许每个人的爱好不同,对于她来说,衣装行头如非必要,不是必须讲求昂贵和品牌,毕竟她不是靠交际吃饭的名媛。
但是住宿于她来说是种享受,也是疲累过后的放松。
习惯选择五星级以上酒店并非是铺张浪费,何况那个价格对于前世的她也不算高昂奢侈。
与其说选择好的酒店,不如说是选择柔软舒适的床铺、优质的服务态度、以及种种细节上的满足。星级酒店的床品选择非常严谨,几乎都有御用品牌,住习惯了也真的很难再降下来,各方面细节不足外人道,所以上一世卫笙家中的床铺用品亦是全部选择了星级酒店的御用品牌。
对于一个以赛车手为职业的疯子来说,用生命拼赚回来的钱也更乐于用来享受生活,起码令自己和家人活得更舒适一些。
站在阳台将苹果啃完,卫笙转身回房,打电话让前台送来一次性浴缸膜以及红酒,打算独自一人于大年初一在雪山山顶好好享受享受。
而她当晚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泡过澡后,小小的身影独自一人端着酒杯,围着床铺上的羊毛围毯,盘膝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迎着山风,借着夜色微弱的灯光眺望不知名的远方。
却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此时,家家户户应该是喜字明灯鱼肉酒宴,热闹且欢快的气氛吧。
摸出放在一旁茶几上的触屏手机,卫笙拨通了那个世界杨佳佳的号码,最终只是传来一阵忙音。
她又打给西里尔,对方很快地接了电话,卫笙道了句新年快乐,却才想起那边与这边的时间并不吻合,按照相同的进度推算,那个世界与这个时间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差。
毕竟她掉下来时是那边的9月2日,而到了这边已经是九月末即将放小长假。
更何况跟一个外国人道新年快乐,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而电话那头传来的音乐轰鸣声也证明着西里尔正在与朋友们狂欢。
卫笙没有多作打扰,草草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抬手饮尽杯中猩红色粘稠挂杯的液体,天空上方忽然绽放了礼花,五彩缤纷的颜色,温暖得有些刺目。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呈喇叭状,借着震耳的烟花声朝天呐喊,“你寂寞吗!”
烟花声戛然而止,声音飘荡至远方,在山间飘荡回响。
“你寂寞吗?”忽然,一道男声自身旁不远处响起,嗓音如山泉般轻盈动听,却带着丝丝地嘲讽玩味。
卫笙猛地转头,借着天空中第二轮烟火光亮看清了隔壁房间相连的阳台上,也笔直地站着一道身影,他面朝烟火,双手插在浅灰色的居家服裤兜,正侧脸盯着她看。
是那个在电梯里遇见,本该入住八楼行政套房的年轻男人。
似乎看出卫笙心中所想,男人淡淡地道,“八楼满房,我订的那间没有雪景。”
卫笙蠕了蠕嘴唇,转身疾步走进房间,关上阳台大门,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得严紧。
次日清晨,卫笙是被叮叮咣咣的砸门声吵醒的,她摸下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却见上面显示六点十五分。
顶着鸡窝似的头发,套上黑色的背心和长裤,卫笙睡眼惺忪打开房门,就见门口呼啦啦地站着一群人。
高瑞一马当先踏进屋里,惊呼道,“卧槽,你自己一个人住雪景房?这么大床!”说着话,人就已经跳坐到床边,被弹起两个来回儿。
邵秉然、邰姓兄妹和范小东相继踏入屋内,最后是穿着白色棉服的崔贤。
卫笙打着哈欠问,“你们怎么来了?”她昨晚接到高瑞电话,已经告诉他房号,却没想到众人这么早直接找来了。
此时范小东却箭步上前抓起枕头边的手机惊呼道,“cs998?卫笙,你到底什么来头?”说罢,他又扔下手机,拿起床头柜上的另一台手机,“咦?这是什么手机?怎么键盘都没有?游戏机?”
众人目光都被他的叫声吸引过去。
糟了!卫笙猛地清醒过来,大步上前一把抢下了范小东手里的另一台电话,回身若无其,嘴里嘟囔道,“别乱动。”
其他人刚刚也没有看清,见卫笙若无其事地态度倒也没大往心里去,只有范小东挠着脑袋嚷嚷,“借我玩玩怎么了?小气!”说完回身拉开窗帘,打开阳台大门。
“天哪,你自己还喝酒了?”范小东惊叫着拿起阳台茶几上剩下的半瓶子红酒。
一股冷风灌进室内往床头柜下塞的卫笙就是一个激灵,刚回身,就见自己的毛衣朝自己飞来。
“穿上。”崔贤脸上一如既往地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