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在场众人再次目瞪口呆,怎么又帮对方辩友做起总结来了?
就连反问的赖美丽也是一愣,认清自己定位,这本是她打算回堵对方的话,不是应该对方提出学生在应试教育被淘汰,会对学生造成心理阴影?
然后自己再施施然地告诉她,任何环境下面临淘汰都是社会常态,只要认清楚自己的定位在其他领域一样可以取得成功?
可这卫笙怎么就自己总结起来了?
却见卫笙自己本人依旧面色自若地微笑,对着呆滞地赖美丽指了指头顶横幅,“对方同学用不着吃惊,我记得这是一场研讨会,又不是辩论赛,大家畅所欲言,抒发感想嘛!”说罢,两手交叉放于桌面,气定神闲得紧。
台下刘淑珍忽然缓缓松开紧蹙地眉头,有些诧异地望着台上说话那孩子,刚刚听邹俊东说,好像是叫卫笙?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子不简单呐!别看好像立场并不鲜明,时而替对方说起话来了,但却在所有人都将这场谈话当作辩论的时候,只有她将其当作是一场研讨会,又或者说,她是拿着研讨会的名头,不按‘应该坚定立场’地常理出牌,在将对方一步步带进她的节奏当中。
这份不争眼前一城一池地气度,倒使得旁人都有些着相了。
而且她越看这孩子越不像是在与人进行一场辩论赛,倒像是老板派头往那一坐,这想法不由得叫刘淑珍摇头失笑。
那方,冯伟也是一直气定神闲地很,在卫笙上台以后他就觉着市一中,或者说身旁陈仁华地应试教育论点今日要败下阵来。这卫笙小小年纪,偌大地公司都能运筹帷幄,这官场商场可不比与几个学生争论,就说上次饭桌上不显山不漏水地,谈吐间滴水不漏,难不成还能让几个小娃娃给辩趴下了?
冯伟不由笑着摇头,倒是想听听她还能拿出什么观点来。
那方,卫笙已经紧接着话题一转,“同学们,不过我想说的不是学生畸形心理的问题,而是应试教育造就了心理变态的教师。”
台下不少人都是张大了嘴巴,眼神下意识望向第一排,以及坐在人群当中的老师,这女孩说话胆子可真大,老师都敢在台上骂?
卫笙就笑道,“同学们不要误会,我说的变态,是指人的生理、心理上的不正常,可不是在骂咱们老师。”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哄笑,不过这回却是善意地笑声。
卫笙就将目光转向高景渊,“俗话说,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分分分,也是老师的命根。有的学校明确规定,谁的学生平均分低谁就下岗。于是教师在生存面前心理发生变态,做出许多违背教师正常心理的事情,比如考试时告诉学生要发扬“雷锋精神”,有的甚至想尽办法窃题、把学习不好的学生赶走,这难道不是教师心理上的变态吗?”
高景渊刚要接话,这回轮到卫笙出言堵住对方话头,“或许你会说,m国大学每年都在争排行榜的名次,分数依旧是最重要的标准之一。排名高了就有能力加学费,加奖学金,择优录取,淘汰烂学生。这是自然规律,谁不想提升自己?”
“或许你又要说,迪斯尼公司每年固定淘汰百分之十的画工,定死的比例,没错也得走人,否则新血进不来。我们必须学会接受现实,同时学会保护自尊自信,就算非应试教育也要面临物竞天择。”
卫笙话音刚落,高景渊就禁不住插言,“我没要这么说。”
卫笙则是一笑,转头望向在场学生,“不管这是不是对方想说的话,但这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无论是应试教育也好,素质教育也罢,走出社会同样要面临物竞天择,正如我刚才所说,咱们要保持一颗随时被淘汰的心,同时努力力争上游,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清晰地自我定位,在认定地选择上分秒必争!”
台上少女笑得平静,话语却是铿锵有力间带有几分幽默,台下众人却仿佛被这气场所慑,无人再笑得出来。
卫笙再次转头面向高景渊,“当然,我今天主要代表素质教育方向,那就来谈谈应试教育真正的弊端。”
真正的弊端?
台下台上都是一怔,刚才两方已经几乎辩得全面,她还有什么能拿出来彻底压倒市一中辩友的?
就见卫笙气定神闲地朝后靠了靠,两手依旧交叉搁在桌面,面上挂着玩味地淡笑,“应试教育最关键地,我觉得当属造就了我国人才紧缺,理论人才过剩的不良人力格局。从经济角度来说,我国技能型人才的紧缺已经影响到了经济质量地发展。”
“因为传统的应试教育就是推崇宣扬孩子要上学、上大学、找好工作、坐办公室、当大官,很少说上学可以学技术、长能力、踏踏实实谋生。在这样的教育大环境下,当然很少有人向专业技术型人才方向努力发展,由于我国的大学生只会系统地盘点人类已知的知识而没有创造力,也就导致我国每年要花大笔外汇,进口人家的淘汰产品和技术。”
卫笙语调也沉了下来,“现在部分地区出现的大学生回技校再造现象,难道不是对应试教育的浓重讽刺?这是摆在眼前地实事,辩无可辩!”
辩无可辩!
台下沉寂了好一会,下一刻,由冯伟带头牵起了雷鸣般地掌声,市一中学生中亦是零零散散地响起几道掌声,也不知是真的听懂了台上少女铿锵有力地话语,还是被其谈吐间地气度所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