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难不成你在耍我们。”老裘眯起眼眸,眸中不免染上一抹血色。
重建工程项目重大,油水肥厚,此种机会千载难逢,说句难听的,这么大的地震难道能经常发生?这块肥肉要让众人放手,实在比要了他们的命还叫人难受。
何况闫柏清这些日子在兴浪县里作威作福,听说昨晚乌强甚至被他废了一名兄弟可谓忍气吞声,众人如此容忍,目的自然是等着闫柏清能在关键时刻出力解决季湘晖,再不济也拦下季湘晖夺标。
现在却叫他们放弃竞标?
向九满面横肉轻轻抽动了数下,最终猛地起身从后腰拔出枪来意图恐吓,只是动作还未完成,已是被卫笙身后的宁大海伸手制住,一记擒拿将其头部按在桌面,单手缚在身后动弹不得。
宁大海缴枪上膛,将那枪口对准向九脑袋,动作一气呵成快到令桌面众人来不及反应。
而众人反应过来时,向九已然被拿下了。
情况变化突然,诸位头人下属纷纷掏枪对准宁大海以及闫柏清众人。
卫笙掐准对方不敢开枪,心里也有敲山震虎之意,顿时眯着眸子缓缓站起身来,接过宁大海手中枪支,眸光对着众人间,那枪口赫然顶在了向九的太阳穴上,“这个世界上,向来奉行着有失必有得的不变真理,我今天让你们放标,明天就会叫你们拿标,单单兴浪县辐射周边城镇上百个重建项目,三十亿的资金注入,我保证,今天季湘晖怎么把标吃进去的,将来就怎么把标给我吐出来。”
气氛紧绷,众人都不禁紧紧盯着持枪少女,向九横肉脸上已然落下汗珠,却是动也不敢动弹,“你、你怎么让他把标吐出来?”
闫柏清也是身体靠后,眯着眼睛注视卫笙,他同样非常好奇,她到底想要怎么做。
“办法简单,不过说出来就不灵了。”卫笙牵起嘴角哼笑一声。
这话哪里会令在场众人信服,顿时有人目露凶色。
却听她一字一句缓声说道,“到时,在座诸位谁要是敢把标书递上去……”
她猛地将那枪口贴着向九脸部下滑,对准地面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炸响,向九趴伏在桌面上的身子猛然一颤,还道她当真对着自己开枪了。
反应过来,他险些没有从那桌面滑坐在地上,还是被属下扶着颤巍巍地落座,面色紧绷眸光死死地盯着卫笙。
然而就在这时,餐厅大门猛地从外被人撞开,就见一名身穿黑衫的年轻人冲进室内,“强哥!出、出事了!”
夜色深寒,旅馆门外一辆重型吉普车刚刚调头离去,只留下一长串的汽车尾气,以及猩红的车尾灯。
地面上,翊卫地产的郭守杰已呈半死状态,身旁还躺着两名他的手下员工,其中一名却是那早前被派去照顾刘建仁,名叫小亮的青年。
“他们今天下午出去的,问了门口的弟兄专门报道灾情的记者都驻扎在哪,然后就走了。刚才把他们送回来的人说,叫卫笙和闫先生看好自己的人,别再做无用功。”一名黑衫汉子在旁低声说道。
那叫做老裘的头目闻言登时笑道,“记者那边可不只有季湘晖的人,就是咱们的人都守在那,该报什么不该报什么都是有讲究的,闫先生,你们的人不会是不懂规矩,找记者申冤去了吧?”
众人顿时轻笑出声。
郭守杰自作主张希望寻求记者帮助,意图曝光季湘晖的罪行,却不想当地水深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无论是县政府再或是前来报道灾情的记者,都得遵照所谓的规矩行事,这事被季湘晖的人发现了,所以将人打得半死送回了乌强的旅馆。
乌强叫人将郭守杰三人送进屋中,又去请了大夫。
而今夜这场会议也算是就此中断。
只不过卫笙辞别闫柏清回房的时候,乌强却带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站定在房门前,卫笙这才挑眉转身,“强哥这是有事吗?”
乌强盯着她沉吟半晌,而后咧嘴露出笑容,搓了搓手道,“卫小姐,咱们借一步说话,我这有个茶室……”
宁大海和方亮不禁对视一眼,眸中隐隐露出戒备之色。
乌强的旅馆内的确有间茶室,白色的瓷砖白色的墙壁,是卫笙最是不喜的细密格子瓷砖,茶室中央摆放着一张低矮茶台,两侧不伦不类的铺着蒲团。那方乌强先行在蒲团上落座,卫笙就盘膝坐在了他的对面,“强哥这么晚了,该不会是真的找我来喝茶吧。”
两人虽然言道喝茶,也确实落了座,不过各自身后却是乌压压地站了十数人,将这房间里塞得满满当当。
牛津大学社会学系狄亚哥.甘贝塔教授研究黑手党数十年之久,发现其自有一套生存法则,而黑帮分子赖以生存经久不变的法则即是相互间的不信任,这份不信任令他们能够在重重环境中顽强地生存下去。
乌强闻言转着眼珠呵呵直笑,他现在算是将这卫笙的来历打听了个明白,今天跟去医院的兄弟回报,闫先生亲口承认卫笙在洪门内职衔大于他,而且早前闫柏清亲自去接她,又为她杀了自己手下一名兄弟,今日她胆大包天在医院挟持季湘晖,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今晚再次见到她态度无比嚣张,不同于其他人,乌强却心思电转另有认知。
洪门是什么?世界性的帮派组织,这卫笙敢嚣张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啊,说到底这是她手下人一不小心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