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笙深呼口气,那是孔占东做的,她摇首提醒道,“老安帕不要开玩笑了,先不提得罪黄老爷子,这事你们跟mss已经谈妥,难道为了我这小角色甘愿出尔反尔,您老是做大事的人,哪会在乎这点小事,要不……我郑重跟您陪个不是?”
“嗬嗬,看来卫小姐才是真正懂得什么叫忍辱负重。”
“把你留下,只是顺便。”
“而且并不会影响我们与贵国的交易。现在,s坝隐患已经解除,相信贵国并不会怪罪我们因谨慎行事稍有冒犯。”
“参与到这次登陆行动的贵国人员,一个也不能走。”
“至于黄阁章?他还管不到我的土地上。”
……
的确如他所言,拿卫笙的命,只是这场行动中一个顺带的插曲。
按照原定计划,卫笙的确该带那几名‘恐怖分子’悄然离开,但老安帕觉得这并不够,如果将这群劫持总统府的人留下命来,无疑更加地具有说服力。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灭口。
毕竟阿罗总统暗中反水。
这件事情,他们除了合作方高层外,他们并不希望任何人知晓。
而合作方,现在已经解决了s坝隐患,这场行动对他们来说依旧是完胜。
只不过付出几名人手的生命,这个哑巴亏,还在对方可以吃下的范围内。
这在老安帕为阿罗计划这场狡猾的脱身大戏之初,就已经决定了。
而点出卫笙,也不过是顺带捎上她的小命,算是对胆敢干预到本土势力的黄阁章一派发出小小的警告,对正在合作地狄亚文同样施以震慑。
他要让他们清楚,这片土地,到底踩在谁的脚下。
同狄亚文的合作当然是要继续,但这并不代表安帕家族甘心忍下上次的哑巴亏。
老安帕在这片土地当了一辈子的土皇帝,向来锱铢必较,冒犯过他的人,迄今为止,除了卫笙并没有其他活口。
但这女娃的身份复杂,何况这件事的确不值得他大动干戈。
而这一次地两国交易,他忽然想到了她,就这么做了。
面对大势,她也只能乖乖过来送死。
……
卫笙双拳紧握,体会到了砧板上的鱼肉,而可笑的是,自己只是被配送过来任人宰割的,甚至连主菜都不是。
老安帕观察着她的面色,似乎觉得颇为有趣,阴恻恻的老脸上露出一抹轻快笑容。
“父亲,让我来,上一次您被伏击是哪只肩膀受伤?”十数名黑衣人中,走出一名个头不高,略有些黑胖地结实男人,他面上浸染着轻松笑颜,伸手对准卫笙的肩头扣动扳机。
卫笙顺势倒在地面避过一击,蜷在那儿伸手紧紧按住血流不止的小腿,严厉警告道,“安帕图恩!”
望着企图用声势震慑自己的少女,老安帕笑容中愈发含上了几分趣味。
就像是看待着一只濒临死亡,挣扎求生地困兽。
而事实上,老安帕的确颇为喜欢看困兽的挣扎,棉岛最著名的地下黑拳,他就是那儿的常客。
那名称老安帕为父亲的男人,再次冷笑着扣动了扳机,这次卫笙避无可避,肩头的剧痛扯得心脏紧缩,面对十几只黑洞洞地、蓄势待发的枪口,她终究缓缓松手,躺倒在了地面。
望着头顶唯一地、这院子中的大树,可惜她不会落叶飞刀。
十数名本土男人手持枪支眼神漠然,仿佛已经将她看作了一条冰冷的尸体,卫笙深呼吸着,企图靠说话为自己争取丝毫时间,“老安帕,我跟你做笔交易吧。”
“就像是对付老曼古达,用z国洪门的軍火向我许诺?”安帕图恩嗬嗬低笑,“不不不,我的手中,掌握着菲国最大的兵工厂。”
在他不字出口之际,卫笙忽然朝着屋内方向开始翻滚,此刻肩腿重伤,起身无疑费力且耽搁时间,滚至屋内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然而身体猛地滚落至那屋门口时,身后并未再次响起枪响,卫笙却蓦地止住了动作。
只见那客厅内已是走出一人,两条腿就横在了卫笙的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卫笙视线上移,是今天上午舍了她一袋薯片的宅邸保安,男人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而后黝黑地面容上忽然咧开弧度,抬起脚来朝着卫笙腹部狠狠一击。
这一脚,竟是把她踹出了几米开外,径直送到安帕图恩等人地脚下。
“嗯!”她身体猛地蜷缩,嘴里溅出猩红鲜血,一只手死死扣住地面仿佛以此能够缓解五脏六腑带来的痛楚。
踹罢这脚,男人只是面容木讷地转身,将那屋门锁上。
卫笙面色惨白地忽然露出森然惨笑,耳边嗡鸣作响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父亲,把她交给我,老狄亚文答应将依娜嫁给我,这桩婚事就是被她毁了!”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要做什么,女人有的是,不要坏了我的事。杀了她,不留后患。”
依娜当初本是要嫁给小安帕的,看来刚刚枪击自己,并且称老安帕为父亲的男人,正是后世臭名昭著的小安帕。
卫笙忽然咧开满是鲜红的嘴角,单手撑住地面仿佛是用尽了浑身最大力气,猛地弹跳而起,这一刻,她唯有忽视掉周身痛楚,将吃奶地力道迸发出来,只图拼死一击。
从那声音辨别的方向,她一把勾住了小安帕的脖颈,伸手猛地击切向对方握枪手腕。
人群仿佛出现了轻微的骚乱,又仿佛仍旧淡漠而视。
卫笙的身手足够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