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立春惊讶的嘴巴都能塞下个灯泡,惊怒道,“他这人怎么能这样?最后怎么样?谈成了吗?”
卫解放就冷笑一声,摇头道,“老钱这人,我现在算是彻底看清了。因为工厂法人是我,他说不动我就私底下找人家商量,想卖掉设备和材料!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工厂没了设备和材料还能叫工厂?剩间租的空厂房?这事他都没有跟我商量,你说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打算?”
没找卫解放商量,不走正路卖工厂,反而私底下卖设备?这还能是抱着什么打算?
杨立春不敢置信地望着卫解放,“不可能吧?老钱……他还能撇下你?以后不处了?”
卫解放收回冷笑,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事是对方告诉我的,人家有心,把老钱找他谈话都给录下来了。当时我很气愤,人家也表示不会走这种非法渠道收了咱们的厂子,再说了,人家想买二手设备和材料市场上不有的是?人家收厂子的目的不就是收我上下家的渠道,看好咱们是个成型稳定的厂子?”
杨立春连连点头,卫解放脸上就带起了一丝得意,“我跟他们说,这厂子是俩人搞的,老钱那份可以卖!我那份必须留着,而且我手里有渠道,以后进货出货有我在都不差事。而且先前金峰那边跟我交接也有套吃回扣的路子,他们接手未必能成。”
杨立春听得一愣一愣,“人家怎么说?”
卫解放得意笑笑,“他们说愿意接手我现在的全部欠款,包括银行贷款和拖欠进货商款子的部分,还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让我继续经营。”
杨立春惊讶的张大嘴巴,“百分之十?合不合适??”
卫解放当即仰头一笑,“以后不用我再出本金,只负责管理就有百分之十的净收入拿,你说合不合适?”
事实上卫解放心里也一直存有疑惑,现在塑料价格暴跌到令人绝望,对方愿意接收厂子和全部费用简直是不可思议、
要说他们只是想以低价购入材料设备和原先工厂的进出货渠道,倒还不至于令人费解。
不过即便是这种情况,在卫解放赔钱卖掉工厂的基础之上,对方在当下市场情势不稳之际冲进来都是需要一定魄力的。
毕竟,不代表卫解放赔钱卖掉厂子对方接手就一定赚钱。
如果塑料价格再跌,对方冲进来也就是扔钱的结果,这巨额资金投入市场甚至击不起一丝水花,纯纯的打水漂了。
更何况对方竟然没有要借机压价收购工厂的意思,那意思就好像是,只要卫解放同意,他们就愿意承担工厂先前所有的债务责任,并且还给他百分之十的干股和管理权。
也就意味着法人更改成了别人,先前的债务责任一下子全部从卫解放的肩膀上卸了下去,但他却还持有股份和管理权。
这没有丝毫对自己不利,反倒是对方面临着许多未知风险的交易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来找我的人是谁吗?”但在妻子面前,卫解放表现得高深莫测起来,像是很享受她连番惊讶的表情。
迎着杨立春疑惑的目光,卫解放又笑着点燃一根香烟,好整以暇地道,“就是重生国际的宋总。”
杨立春瞪大了眼睛。
卫解放这才打趣笑道,“这回知道为什么和我说了吧。”
方才他说宋总跟他说,重生国际手机打广告预售是为了机器群众购买欠谷,妻子还不信,挤兑他宋总怎么会跟他说?这回他倒是很享受杨立春的表情。
紧接着,卫解放可就不享受了。
只见杨立春甩手在他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嗔怪道,“好啊!这么大的事你真能瞒得住,什么都不跟我说!”
卫解放揉着肩膀躲避,一边解释道,“这也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情没敲定前不想跟你说,是怕你跟着操心。今天下午签了合同才敢告诉你。”
杨立春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又不解地问,“你说人家为啥要这么做,想搞厂子就租个厂房进两台设备,凭啥又给你担债务又给你股份?”
虽然疑惑,但杨立春的心里的确安定了不少,前阵子因为难题得不到解决,卫解放束手无策,面临破产压力就仿佛整个家庭都被阴霾所笼罩,如何也挥散不去。
这下好了,杨立春突然有种守得云开的轻松感。
卫解放想了想,掐灭烟头笑道,“我觉得是首先是因为那天在峰会有一面之缘,再就是接触下来宋总比较器重我。你不知道,重生国际的老板姓刘,是个年轻人,也是虎台县出来的。我们也见过面了,原来他们最早就是在虎台县搞废品加工的,我猜他们可能是想扩充介入朝南市场,估计也需要我这么个在朝南市场上有关系有经验的帮忙打理。”
杨立春顿时嗔怪笑道,“你才做几个月,有什么经验!”
卫解放也跟着呵呵笑了笑,心想对方的确是有些高估了自己啊。
不过既然对方开出这样优厚的条件,他接受下来就是减轻了家里的负担,妻子也不用大过年的去理发店找活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大不了自己就再努努力,玩玩命,尽量不辜负人家刘总和宋总。
而且这个问题人家刘总先前也透露过,他们就是在赌,赌塑料市场不会一直这样惨淡下去。但对方与自己的区别就在于他们赌得起,可自己却赌不起。
如果再不还款银行就会起诉自己,供货商方面也逼得紧,即便市场将来会回温,他也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