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因为花袖里时常来串门,所以下人也没有拦着她,只见她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楚倾颜丝毫都不想理会她,可是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人,才勉强打起精神,“不是说一个时辰后到的吗?怎么这么快?”
一点防备都没有,让她的心思都给暴露了,想起大冰块临走前的眼神,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希望到时候他能够“口”下留情。
花袖里看了眼身后的人,然后笑着道,“花月姑娘很早就到了我府上,总不能让人家干等着吧,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说到这里,花袖里靠近她,附在她耳边悄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你家那位脸上很阴森呐!特别是对花月,十分不友善的样子。”
一进来就被两人忽略的花月,看到花袖里如此靠近楚倾颜,她低咳了一声,眼里划过一抹异色。
楚倾颜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立在房中一身俏丽粉衣的花月,温和笑道,“花月姑娘,大老远还让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花月走上前,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楚公子客气了,自从上次一见,花月对楚公子就怀有十分钦佩的敬意,一直想要找个时间和公子好好探讨下琴艺,可惜公子太忙,再后来就听说公子受伤了,花月着实担忧。”
花月的温柔细语包含着真切的关心,让楚倾颜对之前的想法感到汗颜,特别是大冰块吃了这无辜女子的醋。
“让你担忧了。”楚倾颜感激道。
这时候,花月抬手,身后的黄叶就带了一个食盒上前,打开盒盖,花月接过里头的瓷盅,然后看想楚倾颜,目光似水温柔地道,“听袖里说你的府上没有女眷,只有侍女,所以花月自作主张给公子熬了补气血的人参汤,希望公子不要推拒。”
楚倾颜闻言下意识看向花袖里,只见花袖里站在花月身后无辜摆手,你家确实没有女眷,只有男眷,可是她有没有问男眷,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楚倾颜简直是败给了她。
在风花雪月场所待久的花月怎么会看不出楚倾颜的为难之色,她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瓷盅塞进了楚倾颜的手里气,趁热喝了,不然待会就凉了。”
对于如此热情的花月,楚倾颜表示接受无能,之前不是说好的高傲如寒梅吗?画风转得这么快,!
而这时候,花月转头对花袖里道,“袖里,我这里有事想要和公子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花袖里对上花月请求的眼神,心里顿时都软了,她立即点头,“好,你们好好聊。”
说完她投给楚倾颜一个艳福不浅外加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拉着希宁欢欢喜喜地就出门了。
楚倾颜头疼,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
这时候,黄叶也主动退出了房间,所以此刻里头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花月姑娘想与在下探讨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太妥当。”楚倾颜委婉地道。
花月拿帕子掩唇一笑,“花月都不怕,公子怕什么。”
楚倾颜咽了下口水,人家怕。
花月看得出她的不自在,不由一笑,“公子,最近花月作了一首曲子,想在公子面前献丑,不知公子赏不赏脸?”
“好,是在下有耳福了。”
楚倾颜松了口气,只要你不靠得那么近,随便你弹琴弹花弹草都可以!
花月笑着点头,然后转身拿过黄叶放下的古琴,走到一侧的矮桌放下,然后试了下音,她朝楚倾颜投以一嫣然微笑,才低下头,轻抚起琴弦。
清雅的琴声流泻了出来,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楚倾颜神色专注地听着。
花月抬头看到她精致的侧颜,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随即又低下头,认真地弹奏着。
一曲完毕。
“花月姑娘的琴艺简直已经到了大师的水准,语音绕梁三日而不绝。”楚倾颜发自肺腑地赞扬。
花月羞涩,“公子过誉了。”
语毕,收琴。
“公子可有从琴声里头听出了什么吗?”花月走近,看向卧榻的人,眼神期待地道。
楚倾颜不疑有他,她略沉吟了会,才回道,“听出了期冀,和对未来的美好展望,比起过去那一首,可以说风格完全不一样,”说到这里,她看向花月,温和道,“你的心态变了,在下替你开心。”
花月眼底漾起一层亮光,手指捏着帕子,声色微激动地道,“公子可知为什么花月会有这个变化吗?”
“为何?”
“因为公子你。”
花月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我?”楚倾颜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花月坚定地点头,然后她语带羞涩地道,“花月虽然在名满楼多年,可是从来没有遇到像公子这般能够听得懂花月琴声的人。很早的时候,花月就已经有了赎身的资本,也有人想要替花月赎身,但是花月不想,因为他们都不是花月的良人,他们看中的是花月的外在,但是以色侍人,这种幸福能维持多久?而花月是弱女子,也不敢独自一人在外头生活。所以,花月就一直等,等待着有缘人的出现。”
说到这里,花月抬头看向她,目光变得炙热。
“后来,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花月等到了公子。见到公子第一面的时候,花月就知道,你就是花月的良人。”
听到这些话,楚倾颜连手上的瓷盅都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