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身在他这样的位置,是从来不信巧合二字的,天下诸多的巧合,也不过是人为的原因。
“既然皇帝醒了,那为师就先回去了。”国师大人如今特别不待见皇帝,连见他一面都懒得见,直接甩手走人。
太子殿下沉着一张脸进了承乾宫,脸上的表情如同石雕一般木然。
床上的皇帝陛下听到脚步声,眼睛一亮,目光期盼的看向门口:“盈盈,是你吗?”
太子殿下没有说话,步伐一顿,随即又不急不慢的走了进去,待看清楚来人,皇帝陛下的神色黯淡了下去,苦笑:“锦儿,是你啊?””
太子殿下这才出声:“是我!”
“即便是我在床上躺这么多日子,你娘还是不愿意见我?”皇帝陛下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浓浓的失落。
“皇上,人心都是肉张的,不是铁做的,你伤得我娘如此重,早已回天无术了。算我这个做儿子的恳求你了,放她一条生路吧,不要再纠缠她了。或许与你来说,是想要弥补曾经的错,可对她来说,每面对你一次,就要直面心灵深处的伤口,就要痛上一次。你放手,好不好?”太子殿下的声音难得的带上意思恳求。
他是从傻师妹话里才明白,不提起,遗忘才是最好的良药。
皇帝陛下听了太子殿下的话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难道我想要重新来一次,真的是错的么?锦儿,你也是男人,也该明白有时候男人的身不由己,当年我真的是没有别的选择……锦儿,你说如果将来,在江山和爱情之间,让你做出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太子殿下嗤笑一声,道:“不会的,我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即便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也断不会委屈了心爱之人。”
皇帝陛下沉默了半响,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道:“是,你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断不会委屈小师弟的。”顿了一下,皇帝陛下又道:“可是我后悔了,为何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你娘这一点跟你真像,要放就是放一辈子,再不肯回头。可是她放手了,我怎么办?”皇帝陛下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太子殿下淡淡的看着他,唇微勾:“贵妃娘娘还在,你怎么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皇帝陛下听得这话眼皮子一颤,却到底不曾睁开。
太子殿下心下微凉,瞧着皇帝陛下,眼神凉飕飕的:“皇上,我的性子你知道的,容不得谁逼我。”
皇帝陛下闭着眼睛,只说了一句话:“不管朕做什么,都是想要你娘回到我身边。”
这话变相的承认了彼此之间的试探,太子殿下气得一张脸乌黑,冷哼了一声,甩手走出了内室。
真是疯了!
如今都一把年纪了,却什么不学,学人家发疯!
太子殿下差点被皇帝陛下气吐血,皇帝陛下这是要跟他死磕到底的意思。
他也没有问皇帝陛下的底牌是什么,也没问为何软禁了他,他还能知晓外界的动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子殿下丝毫不惧,他倒要看看有他在,皇帝陛下怎么逼迫他的娘?
……
太子殿下离开之后,傻师妹和谢盈盈、桃花师太依旧坐着说话。
“干娘,师父跟师兄进宫去做什么?”傻师妹后知后觉的觉察出来,师父和干娘这般匆忙回京,似是不放心一般,如今师父匆匆的随高冷师兄回宫,越发坐实了她的想法。
桃花师太为谢盈盈倒了杯茶,才看着她缓缓地开口:“还不是去看看容若是真昏,还是假昏?”
傻师妹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个,心中一沉:“假昏?怎么会是假昏?”
桃花师太偏头看着她,笑了笑,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淡淡的说道:“怎么就不会是假昏?皇宫的水深着呢?你还小,不懂!”
“就算是他假昏,又能怎么样?”傻师妹不服气的说道:“新朝上下视师兄为战神,不二的储君。他就算是假昏,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桃花师太神色沉沉的说道:“新朝上下拥戴锦儿,他是不二储君,这话不错。可是你别忘了,这新朝的皇子可不是只有你师兄一人。而这天下除了新朝之外,还有别的国家。这些日子,我们接到消息,相邻的国家已经开始厉兵秣马,有些蠢蠢欲动了。”
“我和你师父匆匆赶回来,就是不太放心你师兄,想要帮着他尽快做些安排。”
傻师妹沉吟了半响,说道:“皇上若是驾崩了,师兄登基应该是名正言顺的,为何那些国家要蠢蠢欲动?”
桃花师太有些意外的看着傻师弟,笑道:“你以前可是最不耐烦这些事情,现如今怎么如此关心了?”
没法子啊,寺庙长大的孩子,对凡尘俗世很有几分不耐,傻师妹以前也就是身在凡尘,心出凡尘的小高僧,哪里耐烦这些朝堂之事,也难怪桃花师太会觉得意外。
傻师妹正色的说道:“以前是以前,以后只要事关师兄,我就得关心。”
桃花师太眸光闪了闪,细细的打量了傻师妹一番,脱口而出:“你们不会玩真的吧?”
不会吧,他们两个不会真的要将断袖进行到底吧?
锦儿可是新朝的储君,这事情若是传扬开去,极有可能成为对手的把柄。
傻师弟也没瞒着桃花师太,“当然是动真格的,师兄是要娶我做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桃花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