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我的话明显触动了他们。
藤善道:“还真有这个可能,我和悟真是后来才到这个城市,在王时玮手下做事。听其他人说王时玮来的时候,曾经包了一辆大货车,用帆布盖着,里面装的什么谁也不知道,是王时玮亲自押车而来,当时有个跟车的是我一哥们,喝酒时无意谈起来。”
“你们的意思是,”王馆长沉思:“王时玮从宁夏老家把老祖的棺椁迁运出来,运到了这里?”
“我是说有可能。”藤善道:“一切迹象都指向这个。”
“看来预料的不错,”王馆长说:“算日子,再有几天就是老祖十六年再迁棺的日子。王时玮盗婴,又建造如此风水奇诡的古楼……”
我们没有说话,虽然不清楚要发生什么,但都隐隐感觉到有大事可能会降临。
我们三人跟着游客往里走,走了很远到了水池的区域,附近亭榭重重,非常漂亮。我们没有停留,来到最里面的中心位置,这里有一大片水泽,深水中央建着一栋三层的古楼。
我没去过武汉黄鹤楼,只是从照片上见过,从建筑风格来说,眼前这座仿古的古楼还真有几分黄鹤楼的神韵。楼里辐射出五条水上长桥到岸边,上面没有盖顶,沿途是仿古栏杆,水里生长着各色绿色植物,修着八仙的雕像,这一片风景古香古色,别具匠心。
这座楼并不收费,全面开放,游客如织,各层楼的栏杆后面都挤满了人,就跟挤公共汽车似的。我们没有赶这个时髦,找了一处僻静的山坡高处向下俯视。
王馆长蹲在地上,用膝盖当桌子,把白纸叠好铺平,拿着笔在上面画。
他的画功不敢恭维,画的四不像,我在旁边看着忍住笑。
他回过头说:“藤善,震三,你们过来看。这座建筑的样式你们见过吗?”
我咳嗽两声:“是不是仿建武汉黄鹤楼?”
王馆长摇摇头:“外行人看觉得差不多,内行人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眼前这座建筑的格局,名为明堂辟雍。”
“怎么讲呢?”藤善赶紧问。
“所谓明堂辟雍,是中国古代的皇家礼制建筑。辟雍指的是外面的水池,明堂是水池上的方形建筑。”
“皇家礼制?什么意思,难道……”藤善难以置信地说:“……王时玮想当皇帝?”
王馆长道:“他还没这个野心,这种建筑的功能你们知道吗,是古代天子和天和神交流的,用来祈祷、祭祀这些活动。你们看,”他指着山下这座古建筑说:“四面围墙,四向院门和四角曲形配房围成的方院,整个建筑形成环水方院的格局。咱们现在没进去,如果进去的话,能看到底座有十二堂。你们看,第二层和第三层外面四角各有一亭,象征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
藤善叹了一声:“非常讲究啊。”
“必须的。”王馆长说:“我从小就认识王时玮,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心思缜密,如今造了这么一座建筑作为大用,必然每一处细节都要仔细处理。”
“那是什么?”我看到建筑最高层的天台上,放着一个仿古的东西,类似于日冕。
这东西大概能有两米左右宽窄,有一个圆形的横截面,歪斜一定角度半面对天空,下面是个厚厚的底座。
在这个东西四周拉着栏杆,不少游客在这里合影。横截面光滑如镜,上面什么也没有,有游客靠近便会在表面映出影影绰绰的影子,咔咔拍照中,横截面便会闪一闪。
王馆长略愣了一愣,想起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这册子是用a4纸裁出来的,线织在一起,上面是油笔画的涂鸦,看笔体应该是王馆长自己画的。
他翻到其中一页,我和藤善在旁边看着,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的图案和楼顶的这个东西一模一样。
“这,这是什么?”藤善惊讶地问。
“这本册子,”王馆长摇了摇:“是我凭着记忆画下来的,都是儿时看过家族内典籍中的一些秘辛。此物名为炼阴仪,专门搜集月光和人的气息。”
“干什么用的?”我问。
藤善道:“太阴炼形,需要吐纳月华太阴之力,积累太阴之力入体。”
王馆长说:“不错,这种法器就是为了吸取月光精华,还有人的生气。”
我指着天台上这么多人,有些磕巴了:“这些游客在楼上,会不会……”
王馆长点点头:“这也是风水局的一部分,王时玮通过免费开放,让游人进入,通过特殊的风水格局来狂吸人气,输送到墓室核心。如果猜的没错,藏在这座古建筑里的墓室应该就在炼阴仪的下面。”
“我们怎么办?”我说。
藤善提议:“等人少的时候,咱们进去看看?”
“不能等到那时候。”王馆长道:“人越少越危险,最好的隐藏方法就是藏于人群之中,咱们现在就进去踩踩盘子。”
我们三人在路边买了三顶很普通的遮阳帽,压低帽檐,跟着人群往里走。走过水桥,来到古楼的门口。四面大门敞开,有一些人能看出是工作人员,正在巡逻。
打着的旗号是防火防盗,可这些人的眼睛贼亮,不像是普通保安。
“坏了。”藤善说:“我不能进去。好几个人我都认识,都是养生会所的。”
他示意自己先撤了,让我们到刚才的山坡集合。
我和王馆长背着手,跟着人群走了进去。古楼外面雄伟,走进去也超大,果然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