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关机,并嘱咐老爸不要来打扰,然后把门关紧。
盘膝坐在床上,缓缓展开林鸦给我的佛经,上面的文字很像阿拉伯文,曲里拐弯的,一共两句话,下面是汉语发音的注释。
我默默诵读了两遍,语句到还朗朗上口,读起来有唱歌的节奏韵律,我又背诵了两遍,牢牢记住。
我把佛经折叠起来放在一边,轻轻摸着右眼,感觉它从来没有如此的娇嫩。
我深吸口气,盘膝凝神,集中精力在右眼,开始默诵刚才的经文。
我这么一念,眼睛果然有了反应,感觉有什么东西往外冲。我不敢睁眼,模模糊糊看到一轮端坐的金色菩萨要从右眼飞出去,我赶忙停下经文,它瞬间又在眼睛后面的黑暗中湮灭。
我长舒口气,文殊菩萨的法相分身可不敢随意调用,一旦出来我就要承受彻心裂肺的疼痛,那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我靠在床头,神倦疲乏,恍惚睡了过去。
睡的不是特别沉,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梦到手里多了一条碧色青蛇,这条蛇不长,大约也就半米。我掐着蛇尾,蛇身在空中不停蜿蜒。
我一身冷汗,一条蛇活生生在身前,真是有点害怕了,又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如果咬我一口呢。
这梦实在逼真,我摸着蛇尾的感觉还滑腻腻的,蛇不停在空中吐着蛇信,悬浮着,非常诡异。
我告诉自己冷静,想了个办法,把它扔出去算了。
手上暗暗加力,对着地板猛然一掷,那条蛇甩出了手,就在出手瞬间,青蛇陡然回头,猛地朝我的脸飞过来。
我全身僵硬无所适从,眼睁睁看着蛇迫近,它一口叼着我的右眼。我大叫一声,这条蛇竟然像钻地洞一样以极快速度从右眼钻了进去。
我的惨叫从梦里直接喊到梦外,等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还靠在床头。
老爸在外面敲门,焦急地喊:“小翔,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我擦擦汗坐起来,感觉右眼非常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勉强从床上下来打开门,看着老爸笑:“没事,做了个噩梦。”
“恩,没事就好。”他担心看看我。
我把门关上,擦擦汗,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恐怕供奉出的右眼这辈子都拿不回来了,当初想的实在简单,有点后悔。
我其实早已经存了退出八家将的心思,我要是硬退想来他们不会勉强。可现在右眼已经供奉出去,这辈子都拿不回来,就像古代男人做了手术进宫当太监一样,一旦选择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割都割了别想再按回去,一辈子老死宫中。
“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喃喃。
坐在这懊丧也没什么意思,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所有一切根源皆起于飞头降,如果不抓住飞头魔我誓不为人!
我抄起电话打给老于头,他一直守护在医院,我问他,于小强怎么样了。
老于头语气轻松很多,告诉我孩子恢复得很好,这次半拉月估计就能恢复如常,可他又担忧地说,总这么样可不行,动不动就吐口血,孩子还在长身体,总这么吐身体也废了。他问我认不认识什么高人,能帮孩子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这些都是后话,于小强的事慢慢解决,我告诉他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我让他问于小强,下一个飞头降的受害者是谁,应该上哪找。
老于头还有些不情愿,不想再劳累孙子,他这人还是识大体的,让我稍等,他去问于小强。小强身体很差,但现在大敌当前,只能让他再卖卖力气。
时间不长,老于头回来告诉我,小强说飞头魔的目标还是凯特琳,凯特琳不死它很难找到下一个目标。
我挂了电话。真是头疼啊,凯特琳现在对我成见很深。我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带着崽崽出门,到医院扑了个空,护士告诉我凯特琳已经转院,具体去哪不知道,一大早就被家里人接走了。
我只好给廖警官打电话,廖警官说他的进展很不顺利,他已经接触上凯特琳的闺蜜陶霏,可陶霏家里有些权势关系,再说也没抓到实实在在的证据,无法拿这个女孩怎么样,就连最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陶霏在家里关着门根本就不见他。
我告诉廖警官,凯特琳还会有危险,希望用他刑警的身份,能让凯特琳见我一面,我把事情和她说清楚,让她了解其中的严重性。
廖警官安排了,我焦急等到中午,廖警官来了电话,告诉我地址,让我过去。
这是临江公寓区,我打了车过去,司机还调侃,说我看着挺普通其实真有钱,这里的公寓都是上百平的大户型,一平少说三四万。我没空和他磨牙,跟他说这是朋友家。
到了公寓区,我看到廖警官在物业门岗等我,有他领着,我顺利进到里面。
“这里是哪?”我问。
廖警官说:“这是凯特琳父母住的地方,她在医院被父母接回来了。她爸妈已经知道她小产的事,家里闹翻天了,你现在来不是时候。”
“那没有办法,”我说:“飞头降盯上她了,不死不休,很可能今晚还会来。”
廖警官凝神说:“如果你能在今晚抓住飞头魔,我就可以对陶霏实行强制措施,我相信前面多起孕妇案件肯定和她有关系。”
这次能够顺利前来,得到凯特琳一家的接见,和廖警官的努力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