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尧亦是挑眉,微微含笑的眉眼让人看不出喜怒。
水云槿很是吃力将皇甫玹扶上了马,额头上已经出了薄薄的汗,“你拉我一把,我骑马带着你。”
皇甫玹看了她一眼,大手一带,就将水云槿拉到他身前。
水云槿刚一上车,皇甫玹又是轻轻咳了几声,整个人爬在水云槿背上,显得极是虚弱。
水云槿听着他略显无力的声音,满眼都溢着心疼,“你抱住我,忍着点,我们很快就能回王府。”
“好!”皇甫玹低低弱弱的声音透着无力,却依然好听如潺潺泉水。
待两人先行骑马离开,季青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公子这样有用吗?”
“只要少夫人在意,那就有用!”一旁的亦森忽然开口。
季青脸上一乐,“哟,看不出来啊木头,原来你懂得还挺多!”
亦森撇了他一眼,翻身上马,一时间尘土飞扬,马蹄四溅。
片刻,原地只剩下凌肖尧,“走吧。”
水云槿一行人在王府门前下马,府里的下人们看着突然出现的水云槿只觉惊奇,少夫人不是失踪了吗?他们公子又是怎么回事?看少夫人的模样好像很吃力,而公子弯着身子,脚下不稳,显然这么走着也不舒服!
经过云阁,皇甫玹抬头看了一眼,“咱们早就分院子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院子,你的我的还不都一样。”水云槿没好气地道,声音微微喘着。
“那我想回水榭。”皇甫玹声音低低软软的,听得水云槿心里软得能化出水来。
“好,听你的,以后我们就住在水榭,谁也不搬!”此时的水云槿不管皇甫玹说什么她都会应着。
“你也不搬吗?”皇甫玹又是软绵无力的声音低低传出。
水云槿累得满头大汗,来不及开口,只得不停地点头。
“以后再也不搬了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搬,对不对?”皇甫玹得寸进尺着。
水云槿一怔,想着这人肯定还在记着那日她搬回云阁的事,那是她无可奈何之下才不得己为知,不过以后再也不会受制于人了,她想着郑重地点了点头,“对,以后再也不搬,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那你可要好好记着,不过…就算你到时候赖账,我也拿你没办法!”皇甫玹淡淡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委屈。
“我说话算话,真的,你再信我一回。”水云槿连忙解释着。
“当真?那你发誓!”皇甫玹寻求着保证。
“好好,我发誓,我若是再敢从水榭搬出来,我…就是小狗!”水云槿下意识地回着。
埋在水云槿脖颈里的皇甫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那你变成小狗,我还得跟着,其实我想听你说如果再敢搬出水榭,那就替皇甫玹生十个八个孩子!”
水云槿脚下一顿,嘴角抽个不停,这是什么誓言?太恶毒了吧!她转头看着整个身子趴在她身上的皇甫玹,见他清澈见底的眸子直视着自己,干净如清泉,看不出一丝别样的意味,看起来也不像是故意的,她撇了撇嘴,只得认命地道:“好,我答应,我若是违背誓言,就让我给皇甫玹生一堆孩子!”
得逞后的皇甫玹霎时间眉眼飞扬,清华如玉的容颜似渲染了雪莲绽放后的清雅绚丽,瑰姿艳逸,明明笑意无声,却似身临幽谷,带着涓涓暖意和沉沉的醉意,此时的他只觉得心口盈盈满满,整个人如沐春风暖阳之中。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进了寝室,水云槿将皇甫玹放在大床上,就欲转身,手上忽然一紧,她被皇甫玹拉到了床上,又在眨眼间被他紧紧圈在怀里。
“我去看看章御医把药熬好了没有,你乖乖躺着,我很快回来。”水云槿柔声说着。
“不要,不要喝药,只要你!”皇甫玹声音低低,似喃喃细语。
水云槿心头一柔,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也不愿意再离开这人半步,可还是顾着他的身子。
“我没事,就是受了内伤,养养就好了。”皇甫玹眸光似清泉,眨也不眨地盯着水云槿。
“真的,你不许骗我!”本来看着皇甫玹脸色有些苍白,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信了他。
“不骗你,我什么时候都不会骗你,从来都只有槿儿骗我的份!”皇甫玹适时地指控着水云槿。
水云槿一噎,她觉得皇甫玹会记着她搬到云阁这件事一辈子,不敢看他的目光,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的腰身,嘴角嚷道:“睡吧,我好困!”
皇甫玹也没想难为她,手臂将她往怀里又紧了紧,“我们一起睡。”
自从水云槿失踪,他就没闭过眼睛,或许更早,从水云槿搬到云阁,他就没睡过,这会心里所有的沉重放下,怀里的人儿柔若无骨,他心下满足,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其实水云槿又何尝不是,自从那日她从灵翡宫出来,心里沉重如山,像此时这般放松心情,能好好睡上一觉,对她来说真的已经满足!
清凉如春的房间里,两个如玉的人儿相拥而眠,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竟出奇的相似一致。
院子里,秀丽而幽静,明媚的阳光映照着湖光山色,微微清风吹过,那笼罩在澜王府上空的阴云雾霾早己被风清云朗吹散,连树蝉都停止了叫声,似乎怕惊醒了熟悉中的人儿。
水榭外,季青和亦森如两尊大神一般立在那里,神情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