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玹给水云槿穿戴整齐,这才起身,他如玉的手轻抚着衣袖,幽深的眸子则看着慢慢走来的江宇祈。
江宇祈却似乎没看到皇甫玹不善的眼神,他含笑的目光定在荷叶上肥美的鱼儿,眼中露出惊喜,“这些鱼是玹郡王亲手所抓,本王一定要多吃几条。”
水云槿看了眼江宇祈,挑眉笑了笑,皇甫玹会给他吃才怪呢!
“看来不是咱们会挑地方,是祈王会挑时间。”皇甫玹眸色淡淡,声音淡淡。
“这叫择日不如撞日,本王有口福了!”江宇祈有些得意。
“给你吃也行,这些…你来杀鱼。”皇甫玹看了眼还活蹦乱跳的鱼儿。
水云槿只觉好笑,她就说皇甫玹不会轻易饶了江宇祈。
“这个…不用了吧,有这个小丫鬟在,哪用得着本王亲自动手!”江宇祈指了下如琴,讪讪地笑道。
“那就请吧!”皇甫玹挥了挥手。
江宇祈脸色一暗,他早该想到皇甫玹没那么好说话。
正在这时,极快的马蹄声传来,片刻,楚承宣和皇甫赟从马上飞身而起,落在几人眼前,然后一股脑把手里提着的野味全扔给了如琴,如琴看着吓了一跳。
“还有鱼,不错不错。”皇甫赟赞叹了声。
楚承宣看着多余又碍眼的江宇祈,眉头皱起,他对这人一开始就没好感,他算计顾晨曦那件事,他楚承宣要记一辈子,“你怎么来了?什么都没干的人可没份!”
“谁说祈王是来白吃白喝的,他是专程来帮忙的,你以为这么多要杀要洗的东西靠如琴一人,什么时候能吃到嘴里!”水云槿戏谑地看着江宇祈,免费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
江宇祈脸色又是一暗,一句白吃白喝,他顿时无语,他怎么就碰上这对无良的夫妻,这是老天派下来惩罚他的吧!
皇甫玹眉梢微挑,极是赞赏地看了一眼水云槿,真不愧是他的女人!
楚承宣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那敢情好,看祈王文文弱弱的样子,也就适合干些洗洗涮涮的事,那就动手吧!”
江宇祈有种转身想跑的冲动,他傻啊
!没事跑来找收拾,还以为能占点便宜,这帮人都是一伙的!
“好好洗,洗不干净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皇甫赟又补了一脚,这个时候不收拾江宇祈,那待何时,而且他还是南梁的祈王,说不定以后就万万人之上了,到时这一幕可就值得回味了!
江宇祈嘴角狠狠抽着,他这是犯了什么罪,要这么对待他!
“想跑…晚了!”皇甫玹微微挑眉,声音淡淡,可江宇祈却听出了羊已经入了虎口,想逃,难!
接下来的画面是江宇祈认命地去杀鱼宰鸡,他一袭浅青色锦袍不染纤尘,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紫青色玉佩,清朗俊逸的容颜在这青山绿水中极是夺目,向来温文而雅的祈王爷此刻正蹲在湖边杀鱼,不过就算是杀鱼这种不文雅的动作也被他做得不紧不慢,极为优雅!
楚承宣看着他,嘴里轻嗤了声,杀起鱼来挺娴熟的,他上辈子是卖鱼的吧!
天色渐沉,这一方火光尤其明亮,烤肉的香味飘出数里,皇甫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坛子酒,众人席地而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风有景有肉有酒有月有情,氛围还算不错!
水云槿只管火上的烤肉,涂着调料,吃得却极少,烤好的头一份都是送到皇甫玹面前,惹得皇甫赟连连不满,不过看她烤的肉特别好吃,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许是烤肉的味道太浓太香,凌肖尧竟然也来了。
“来得正好,还剩下一坛子酒。”水云槿看着凌肖尧笑意浓浓,想着这人真会选时候。
“这味道太诱人,我是闻着香味来的。”凌肖尧轻轻笑了笑。
“凌太子真是来得及时,本王怎么就赶不上好时候!”江宇祈看着凌肖尧来到就得到笑脸相迎,甚至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就有的吃,心里别提多郁闷!
“祈王如今喝酒吃肉,如何不是好时候!”凌肖尧笑意轻浅,声音是淡淡的温润。
凌肖尧刚走近,皇甫赟顺手将身边的酒坛扔了出去,凌肖尧伸手接住,席地随意一坐,与他平日里的雍容雅致丝毫不同,此刻竟也有着随意闲雅之态。
“郡王妃,你这可真是差别待遇,这摆明了是欺负人!”江宇祈心里真是憋屈得很,与待遇如此好的凌肖尧相比,他简直就是没娘的孩子!
水云槿笑看了他一眼,“你没听人说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这是人品问题!”
“人品…什么东西?”江宇祈不解。
“说多了怕你受伤,所以还是…算了!”水云槿撇了撇嘴,江宇祈身上有种小恶趣味的品质,他的人品不提也罢。“那这个什么人品…既然凌太子有,那玹郡王呢?应该也有吧!”江宇祈状似不解,只是那双带着看热闹的眼睛里笑意浓浓,他其实也听出来了,水云槿这是说他人品不好,虽然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他倒要看看水云槿怎么回答,如果是一样好,那皇甫玹还不得醋死!
乞巧宫宴那天,凌肖尧竟然把冰弦龙吟拿给水云槿用,冰弦龙吟可是凌国的国宝!而水云槿也没有拒绝,这说明两人之间并不只是表面上的点头之交
。
水云槿看着江宇祈眼中的那点算计,对着苍穹的夜幕翻了个白眼,江宇祈是故意的,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江宇祈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