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会议室,开了一上午的会,散会后,萧一凡回了自己办公室,刚坐定,廖哥敲门进来告诉他,董事长请他过去谈点事。
萧一凡只好起身,跟着廖哥走了出去,董事长办公室就在隔壁,廖哥帮他推开门,萧一凡看见父亲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沉思。
许是听到门口的动静,萧启正转过身子,看到萧一凡,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
廖哥的职业素养,就在每天的察言观色中修炼来的,很知趣退了出去,并轻掩上门。
父子两人相对而坐,萧启正开口道:“目前全球都在闹金融危机,欧洲市场很不景气,今年的销量比去年同比例下降11,相比较欧亚市场,唯独中国只增不减,中国区的订单远远超过欧洲区,由此可见,咱们年前投资在欧洲的两个市场,看眼前形式有些出师不利。”
萧一凡喝了口水,淡淡一笑,“我不这么认为,市场经济向来没有规律性,就像股市行情,随时会跌也随时会涨。竞争才是市场经济中最大的天敌,通过优胜劣汰的竞争,迫使企业降低成本,然后拉开价格战,这个竞争过程,考验的是一个企业的定力,挺得住你就脱颖而出,不坚定立场就会军心大乱,我认为,金融危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后院起火。所以,爸爸,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您不能光从眼前这点亏损就一口否决将来,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萧启正眉宇之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萧一凡的观点。
过了一会,他正色问道:“你怎么看鲍之霖撤资的事?”
听父亲提起这个问题,萧一凡立刻变得警觉,他略做思考,片刻后,认真回道:“我认为合伙人就像夫妻过日子,彼此之间要筋骨相连,风雨同舟。一波大浪就被吓得背信弃义,由此造成意外损失,倒不如一开始就走自己的路。虽然缓慢了些,但通过自己的努力,根基会扎得更稳。这么多年,咱们萧氏不也挺过来了。”
萧启正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双犀利的眼底深藏一丝若隐若现的浮光,他闭目深思了一会,睁开眼时表情略显深沉,“按目前欧洲市场形势,我们要做的就是拼资金,等待时机,单一个市场的话对我们萧氏来说绰绰有余,现在,关键是两个市场,对我们还是有一定冲击,如果把亚洲市场的资金投向欧洲市场,只怕会影响亚洲市场的正常运营。其实,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也不是没有……”萧启正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爸爸,您不用担心,银行那边我已经给董行长打过招呼,申请也递了过去,我们在等等,会有办法的。”萧一凡明白父亲的意思,故意转移话题。
“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婚姻是早晚的事,总是这么拖着,你爷爷可是等不及了。”萧启正面露严肃之色,摆出严父的姿态,把话题引入正题。
“爸爸,我明白你意思,婚姻不是交易,我的事您就别管那么多,我自有选择。”萧一凡端起水喝了一口。
萧启正站了起来,“蕾蕾这孩子哪里不好?为什么你就是看不上她,女孩子家娇生惯养任性了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一旦结婚有了孩子,自然就收敛了,你就不能试着接受她?”
“爸,我还有事要出去,有空我再回老院陪您下棋。”萧一凡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萧启正声色俱厉,喝止道。
“您还有什么事?”萧一凡毫无怯意,转过身正视着问。
“你给我说实话,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萧启正问。
“爸爸,首先我得给您纠正一下,我现在是未婚,您不应该用”外面“两个字形容。我是有喜欢的女人,这是我的自由。而且,包办婚姻都已成历史,那些悠久的封建意识,早被现代文明粉碎,您可是在西方开放国家待过的,不应该成年累月盯着我的感情生活不放,要是在西方,您这叫作侵犯他人权利。”这次,萧一凡话说完,毫不犹豫走了出去,不在给父亲机会说话。
“你!孽子!”萧启正气得捂着胸口,咳了起来,他伸手掏出兜里的药瓶,倒在手心几粒,吃了下去,几分钟后,气色才缓和过来。
他靠在沙发上闭目歇息……
年前,萧一凡被召回美国,商定萧氏下一步欧洲市场投资计划,其实,说是商量,萧一凡在会议上才了解到父亲已经按预期投资,而且,鲍之霖突然入股,至于父亲和鲍之霖唱的是哪出,暂且不说,单考虑市场方面,萧一凡认为鲍之霖的投资给萧氏带来很大利益,资金的充足形成一个更完整的产业链,并且可以推动融资,这个计划十分庞大,相得益彰,迎合了萧氏的投资思路,所以,萧一凡尽管只是被动接受,但他在心里还是默认父亲下的这步棋。
谁曾想,美国雷曼兄弟公司突然申请破产,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发美国金融次贷危机,这是一场百年未遇的金融海啸,商人嗅觉都相当灵敏,鲍之霖闻风撤资,导致萧氏投资估计不足,造成资金断链,萧启正也开始力不从心。
而今,他欲想通过联姻拉拢鲍之霖继续投资,来挽回局面。
之前,因联姻之事,在母亲的劝说下,萧一凡也做出了妥协,可两人接触后,他对鲍蕾一直没感觉,断断续续一段时间后,就主动提出了分手。
要说感情的事,萧启正作为长辈不应该插手,但这关系着远程计划,不是萧一凡一个人的事情,未经商量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