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接过吕玲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才觉得胃里面舒坦了一些。
“玲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只是犯了胃病而已。”
吕玲拧了拧眉,分明不相信。
路曼苦笑:“不信你去卫生间看。偿”
吕玲狐疑的走进卫生间,朝纸篓里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
带着新鲜血迹的卫生条证明着路曼说的确实是实话。
她把垃圾收了,又换了个干净的袋子,才走了出来。
“小姐,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熬点暖胃的汤。”
吕玲出去后,路曼撩起袖子,有道刺目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而她始终没有打开的右手心滑出一片锋利的刀片。
她反锁了门,径直走到柜子面前,从第三格里面取出了医药箱。
当她艰难地把手包扎好放好医药箱的时候,楼梯上传来咯噔咯噔的响声,她迅速地开了锁,躺在床上装睡。
吕玲开门见着路曼已经睡着,看了眼手里的汤,无奈地又端了出去。
路曼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
仁德医院,病房。
凌晨希舀了一勺鸡汤,递给乔意之:“喝点吧,医生说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
“阿晨,你不该喂喂我吗?”乔意之看着他温柔一笑。
“意之!”凌晨希脸上有抹寒霜,“白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适可而止!”
乔意之讪讪接过汤碗:“阿晨,你没得选择,不是吗?”
她搅着碗里的鸡汤,才缓缓道:“我爸妈是不是该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凌晨希脸色蓦地一变。
“阿晨,想让我把一些话烂在肚子里,那必须也得付出一些代价是不是?”
“比如?”
乔意之挑了挑眉,“比如我想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
凌晨希的脸上仿若淬了寒冰一般,乔意之瞥了他一眼,无所畏惧道:“我听说凌伯父年轻的时候做了一些傻事……”
她顿了顿,把碗推给他:“阿晨,汤有点烫。”
良久,凌晨希的大掌把碗接了过去。
“最后一次。”凌晨希面无表情地把汤喂到她的嘴边,“孩子生下来后,我们两讫。”
乔意之把汤吞进喉间,才苦涩道:“阿晨,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在我心底,你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乔意之浑身颤了颤,一口一口接着他喂过来的汤汁。
“意之,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要假死离开?”一碗汤见底,凌晨希寡淡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
他沉戾的目光缓缓地落到她脸上,乔意之拢在被子里的手悄然握紧。
“我面目全非,双目失明,怎么能配得上你?凌晨希,我那时候恨不得自己死去。”
凌晨希把碗搁在一旁:“我听说,你比乔珊更早认识王源……”
“凌晨希,你什么意思?”乔意之脸色瞬间苍白无比,她打断凌晨希,情绪激动:“你认为七年前的事情是我自导自演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搞得自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凌晨希抿唇不语。
“凌晨希,你不能这么无情!”乔意之哑声道,牙齿咬得发颤。
凌晨希倚在墙上看着她,“好好休息,医生说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
他离去后不久,门把转动的声音响起,乔意之欣喜地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时目光顿时黯淡了下去。
“他呢?”
“boss走了,他让我来告诉你,你的意见他会考虑看看的。”
“他的话为什么要你来转达?”乔意之看着林生不屑道。
“乔小姐似乎忘了,我是boss的助理,这是我的工作范围之一。”林生说完,转身离去。
偌大的病房又只剩下乔意之一人,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有点心慌。
***
“小姐呢?”
吕玲看着一身狼狈的凌晨希错愕了片刻,“小姐胃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凌晨希把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拧眉问道:“胃不舒服?有吃饭吗?”
吕玲摇了摇头,正思索着要不要把路曼的不对劲跟他说之时,凌晨希的身子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小滩的水渍。
路曼并没有睡着,她感觉卧房的门被打开,有股压迫感传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潮湿的味道。
他捋过她鬓角的头发,路曼浑身僵直。
索性凌晨希的手只是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路曼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的声音钻入耳膜,有些病态的低哑。
“以后不能再扔了,再扔了就找不回来了。”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路曼不明所以的时候,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被他握住,他的手很凉,路曼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颤。
凌晨希感受到她的颤栗,手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就松开了。
脚步声走远,路曼听见衣橱被打开的声音,随即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他在洗漱,并不打算离开。
路曼的眉头越蹙越紧,她盯着手腕处白天被她扔掉的那圈紫色水晶,有些怔忪。
水声已经缓缓停了,路曼敛了神色,连忙闭起眼睛,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凌晨希发现自己没有睡着。
凌晨希洗漱完并没有多做停留,他去了隔壁的书房。
路曼蜷缩着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路曼就醒了,醒来的时候觉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