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缓步走进,寸高的高跟鞋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弧度,终于,她停在了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视野里。
“艾青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全场都听清。
“嗯。”安娜看到今晚的男主角眼睛里终于有了焦距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还没有离婚。”
此话一落,全场一片哗然,凌晨希在喧嚣中轻轻握住她的手,“走吧,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偿”
二人走出会场,安娜疑惑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会来闹场?”
“你不认识她?”
“她?”
“算了!”凌晨希浅浅地叹了口气,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脚还好吗?”
“如果我现在把鞋子脱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丢了你的脸?”安娜歪着头,认真地询问他。
“会!”凌晨希直接俯身把她抱起:“因为那样别人会说我很没有绅士风度。”
安娜的手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脖颈:“谢谢!”
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无需逞强,这是她一直奉行的宗旨。
“我送你回家。”凌晨希抱着她的手紧了些。
他这一送送了彻底,直接把她送到了家里。
季琬把瓶瓶罐罐都倒腾出来,安娜急忙止住她:“琬儿,我不方便,你帮我送送凌总。”
凌晨希闻言脸色一变,“赶我走?”
“你不是晚上还有约吗?”安娜可没忘记下午办公室里刘璐风情万种的眉眼。
“晚点再处理!”凌晨希直接隔着裙子握住她的脚,“让我看清楚你的脚到底怎么回事。”
“凌晨希,女人身上总会有几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给我留一点尊严好不好?”安娜的声音里有淡淡的乞求。
凌晨希的手顿了顿,最终放开了她的脚,“我会让林助理通知人事,明天你休假一天!”
强硬得不容拒绝!
“谢谢凌总!”
“我以为经过刚才那件事后,你对我不会这么疏离。”凌晨希漆黑的眸子锁着安娜,安娜捏成拳的掌心有薄汗溢出。
她阖了阖眸:“琬儿,送凌总离开吧。”
凌晨希抿唇,一语不发地转身,季琬急忙跟在他身后。
几分钟后,季琬回来,她把药瓶子全部端了过来:“姐姐,刚才大叔问我你脚上伤疤的事情……”
“嗯,你怎么回答?”
“我实话实说了。”
实话实说就等于什么都没说,她脚上的伤疤只有季煦知道怎么回事,但从来都不肯对她和季琬提起,他说她曾经有一段难捱的日子,如今的平静对她来说十分难得,所以他反对她留在a市。
而她,却坚持留了下来,若说只是为了小宝,那心中那股执念是什么?
安娜叹了口气,她自己也还没有弄清楚。
“我去洗洗后,再上药。”
安娜跛着脚朝浴室走去,季琬起身去拉窗帘。
凌晨希还没走,街灯光影绰绰,他的身影孤独而修长。
一室灯光被厚重的窗帘掩盖,凌晨希眸光凝了凝,这才转身离开。
“姐姐?”季琬看着去而复返的安娜有些诧异。
“忘了拿毛巾了,你看你,拉个窗帘都磨磨蹭蹭的。”安娜说完不以为然地去翻毛巾了。
“姐姐,你真的对那个大叔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安娜把毛巾攥着手里,垂眸:“没有。”
“可是你以前……”季琬转了话头:“可是你一直不肯接受哥哥。”
“琬儿,我说过很多次,你哥哥适合更好的人,你有空应该帮我劝劝他。”
“我哥哥就是一根筋。”季琬恨铁不成钢道:“你们都是一根筋!”
安娜倚在衣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道你不是吗?为了大律师,从伦敦到a市,从天才调香师到默默无闻的女助手,在我看来你就是拎不清!”
季琬不以为然地撩撩头发,风情万种的模样:“我以为你会夸我锲而不舍!”
“切!”安娜重新朝浴室走去,声音轻飘飘的:“要守住自己的城池!”
浴室门合上,安娜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啊,总是在别人的问题看得比自己的透彻。
她虽然很想逃避,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凌晨希动心了,也许在他晚上吻她的那一瞬间,亦或是在游乐场他明明很不舒服还要坚持陪她坐完海盗船那一刻。
可是她却不能任由这份感情生根发芽,首先,他是风度翩翩的凌氏集团总裁,而她只是个不良于行的残废,纵使有了小宝这个意外,可安娜把自己的份位掂量得很清楚,她只是小宝生物学上的母亲,仅此而已!
其次,还有医院上遇到的那对母女,她不知道为什么凌晨希一直强调自己只有一个孩子,但纵使他如何否认,事实就是事实。更何况,安娜看得懂那个女子看凌晨希的目光,爱恋亦或是更深沉的情愫氤氲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温热的水扑打在她的脸上,洗净的不仅是残留的化妆品连同自己旖旎的心思。
明天过后,一切都会照常如初。
安娜休息一天去上班的时候,就感觉办公室的同事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蓦地心一咯噔,难道是她和凌晨希的关系被发现了?
杜悦看见她凑了上来,眼带调侃:“安娜,最近是不是有帅哥在追求你?”
安娜困惑地摇摇头。
杜悦一脸不信的神情,指着她的办公桌道:“花都送了好几束了,还不承认!”
安娜循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