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希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路曼蜷着脚尖站在门口,她看着他,一脸幽怨。
他先是一愣,目光落到她***的双足上时,顿时眸色一深。
天还没回暖,大理石地面尤为冰凉。
“怎么不穿鞋子?”凌晨希蹙眉不悦道。
路曼绞着手指有些委屈,眼里泪汪汪的,泪珠子却不肯落下。
“你想说什么?”凌晨希有些恼,却是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似地看着她。
路曼嘴巴一扁,才低声愤怨道:“你跟她走了……你不要我了!”
凌晨希瞳孔一缩,路曼虽然神志不清,但有些记忆在她脑中尤然根深蒂固。
可他,又要怎么跟这样的她来解释,或是求取原谅?
他叹了一口气,俯身把她抱起,低头看着她:“我怎么会不要你?”
他把她抱到**沿坐下,拿过棉拖,刚套上一只准备套另一只的时候,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擦过耳边,敛神看去,刚套好的拖鞋就被路曼踢飞。
她晃动着脚,准备把另一只拖鞋也踢飞的时候,凌晨希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安分的双脚顿时安静了下来,路曼委屈地垂下头颅,可怜兮兮地看着凌晨希拾过被她踢飞的鞋子重新给她套上。
“穿鞋你很委屈?”凌晨希看着她颇为哀怨的神色,问了一句。
路曼看着他,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神情无声地向自己表达着,穿着鞋子,她很难受耶!
凌晨希唇角微勾,眼里有潋滟的笑意,他看着她肯定地说道:“过了今天,以后你不想穿就不穿了好不好?”
当然,他没说的话是,今天过后,别墅的各个角落都会被铺上厚厚的一层的地毯。
路曼开心地笑了,她抚摸凌晨希扬起的唇角,定定道:“好看!”
凌晨希有些不解,挑眉问她:“什么好看?”
路曼却只是摇摇头,嘿嘿笑着。
二人下楼,吕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凌晨希看着路曼盘子中的土豆泥,拧拧眉,“把这个换掉吧?”
吕玲有些诧异,“先生,这是****最吃的土豆泥啊!”
凌晨希脸色一变,在他的记忆力,路曼最不喜欢吃的东西里面就有一样是土豆……
为了证明吕玲话语的真实性,路曼已经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口土豆泥往嘴巴里送。
可还没送到嘴边,金属勺子从手中脱落,掉到桌面上,发出咯噔的一声脆响。
她不甘心,右手又拾起了勺子,可这次还是没够到嘴边就脱落了。
她有些恼,可还是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乐此不疲,土豆泥一点点地摔在饭桌上,很快就一片狼藉。
凌晨希看着她这副模样,呼吸一紧。
忽然连吃早餐的兴致都没了,他拿起挂着椅子上的西装穿上,对吕玲道:“好好照顾****。”
“是,先生。”她点了点头。
凌晨希走到路曼身边,揉着她的头发道:“我先去上班了,晚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路曼把头偏开,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与自己的右手较劲。
凌晨希的手僵在半空中,神色有些凄然。
吕玲在旁边看得鼻头一酸。
凌晨希走后,吕玲坐到路曼身边,轻声道:“曼曼,我喂你好不好?”
路曼打量了她一眼,把勺子递给她,“给,它不乖,你要小心点。”
吕玲抹了抹泪花,“好。”
***
下午,凌晨希正开会的时候,林生推门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
只见他脸色一变,道了一声“散会”就急忙朝外走。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晨希回到城郊别墅的时候,路曼还在发疯地砸东西。
刚铺好的地毯上散落着一大堆的物什,其间不乏一些瓷器的碎片。
而他眼尖的看到,路曼赤.裸的足底有一抹血红。
吕玲在一旁惊慌失措。
“怎么了?”凌晨希沉沉地问。
她看到凌晨希顿时眼睛一亮,“****说想画画,找我讨纸笔,但是她的手根本就握不住画笔,她尝试了很多次,最后恼了,就开始砸东西,也不让我扫,怎么劝都劝不住!”
“你先下去吧。”凌晨希叹了一口气才道。
“曼儿!”他在路曼背后叫了一声,路曼握住花瓶的手一顿,然后一挥。
花瓶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倒是没砸碎,凌晨希越过一片的狼藉走近她。
“累吗?”在站在她面前问。
路曼咬着唇,不愿意说话。
“你是不是想画画?”凌晨希看着她,脸色沉静道:“我教你好不好?”
路曼猛地扭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凌晨希的心猛地一痛,画画,曾经可是她最擅长的事,现在反而需要他才能满足。
“但是,我要先处理你脚上的伤口。”凌晨希毋庸置疑地抱起她,把她放在沙发上。
吕玲适时地递过医药箱,凌晨希先用棉签把她脚拇指上的脆瓷片清理干净,才开始上药,伤口不是太大,他拿了一片传可贴贴上,才找过鞋子给她穿上。
看着他做完这些动作,路曼才咬着指尖道:“我要画画!”
凌晨希在窗户前搭起了画架,把路曼环在胸前,把住她的右手,偏头笑着问她:“曼儿想画什么?”
路曼抬起手指咬了咬,指了指窗外的花。
咬手指这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