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贵妃的高兴劲儿鼓舞了前来汇报的小公公,他立马欢脱地行礼退下了。
公堂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副审忽然开口了,“就算你说这封书爆炸的实情的,可是又有谁能证明?难道这指头大小的纸屑能自己开口说话?”
祁墨的随从看了一眼副审。
而祁墨的目光也正好看向了那副审。
看到祁墨的目光有异,祁风也好奇地看向了那副审。
祁风一直处于观战的状态,他一直感觉今日审案的人中有人已经被收买了,却不想那个人就是副审。
若是副审一直不说话还好,既不影响案情进展,也可以免于嫌疑。可是,有些人就是沉不住气。
不过,祁风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的,他倒要看看,这个副审最终会有怎样的下场。
祁墨的随从走向那副审,说道:“这纸屑若是从别的地方被找到的,当然无法说明什么。可是,如果这点纸屑是从永思宫找到的,那又该怎么说?”
什么?
所有人对那随从的话都感到极为震惊。
尤其是祁风!
他的母妃怎么会……
皇帝也是一脸的震惊。
如果这纸屑真的是在永思宫找到的,蓝贵妃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责任。她堂堂一个贵妃,竟的老板有书信往来,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们之间没有阴谋。
所有人都期待接下来的案情发展方向时,偏偏祁墨随从的目光盯到了一位正要悄悄溜走的小公公身上,“你不用出去向躲在公堂后的贵妃娘娘禀报了,你这么做只会惹火烧身。”
正在开溜的小公公听到那随从的话当即吓得停住了脚步。他自认为自己做得悄悄的,没有让任何人发觉,怎么就偏偏让祁墨的随从发现了呢?他的注意力不是一直在那一点纸屑上吗?
听了随从的话,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移了过来,那小公公脸皮薄,当即羞红了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连连告饶。
祁墨道:“如果不是念在你身在襁褓就被狠心的父母抛弃,又年幼入宫遭到净身,我在你第一次跑去向蓝贵妃报信的时候就会让人把你抓了。本想给你机会,却没想到你几次三番去找蓝贵妃禀报。”
“二殿下饶命!二殿下饶命啊!”那小公公连连叩头,眼泪扑簌掉落,哭得极为伤心。
正如祁墨所言,这小公公的命一直挺苦。他原本也是安安分分的一个人,可是他看到有些公公凭借着毒辣手段和侥幸心理,竟平步青云,让他十分眼热。
受了太多苦的他实在是苦怕了,他不想再苦下去。当蓝贵妃的人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在公堂上伺候皇上的空当前去向蓝贵妃禀报情况时,他犹豫再三后,终于受不住巨大诱惑答应了下来。
第一次通报时,他紧张的浑身哆嗦,生怕被发现。第一次成功后,便以为真的没人发现,胆子便跟着大了起来。
皇帝这时还沉浸在对蓝爆炸一事的震惊中,根本不会顾及这个小公公,不多想便发怒道:“给朕拖下去……”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祁墨便看向皇帝,“皇上,就贬他去我的行宫做杂役吧。”
皇帝猜不透祁墨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答应。加之,皇帝的注意力还在蓝贵妃参与爆炸的事情上,所以也没多想这小公公的事。
站在小公公面前不远的祁墨随从知道祁墨是可怜这个小公公的身世,所以才没有让皇帝对他处于极刑。他见那小公公只顾着没命地叩头,不禁压低了声音提醒道:“还不谢主隆恩?”
那小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小命已经保住了,连忙叩谢。
小公公退下后,主审对祁墨道:“如果这封书信的确是在永思宫找到的,那么的爆炸和贵妃娘娘有关。可是,我们又如何证明?”
祁风坐不住了,道:“是啊,既然说与本宫的母妃有关,那么如何证明?如果有证据,本太子绝不会姑息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如果只是你信口开河,恐怕你要为你的口无遮拦承担责任。”
祁墨的随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祁风,因为他真的没有办法证明那封书信真的是在永思宫找到的。毕竟他们得到那一丁点纸屑的手段是偷偷潜入永思宫!
看出祁墨随从的无奈后,副审竟一下子跳了起来,对祁墨的随从道:“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娘娘又是四妃之首,你这么诬陷娘娘,岂不是故意损毁娘娘清誉?也是毁坏皇家名声,罪该万死!”
对于副审的话,祁风有些不悦,不悦到恨不得杀了这副审。祁风就是再笨也知道副审这么说这么做,只能让旁人怀疑蓝贵妃收买了他。
这时,祁墨忽然对随从微微点了下头,随从会意后,对众人再次行礼,然后走到了祁墨的身后,恭敬地站立,一如最初。
随从归位后,祁墨开口道:“如果无法证明是蓝贵妃所为,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提到她。”
接着,祁墨看向祁风,“只是要麻烦三弟派人取一下贵妃之前的罗嬷嬷的字迹。”
若是别人开这个口,祁风根本不会理会,不仅不会理会,还会把对方骂一通,说他栽赃陷害,居心不良。可是,开这口的是祁墨,他无论如何也要照办,哪怕他照办是为了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母妃有罪。
皇帝依旧震惊,但已经稍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