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心璃又窘又羞,这种羞窘感即可转化为恼怒:
祁墨,我待你如知己,你却这般羞辱我!
祁墨看到宸心璃的表情,啧啧啧啧半天。
“我救了你,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殿下。让本殿下不得不想想,是不是应该把你送回到玄灵地宫。”祁墨两只手把住玄玉水缸的边沿,身子往宸心璃的方向压得很低。
宸心璃迎着祁墨的目光,“你救了我,我自然感激。可你……”
“如何感激?”还没等宸心璃把话说完,祁墨就迫不及待道。
如此近距离,宸心璃能看到祁墨如墨画般的眼眸中一层旖旎慢慢荡开,是危险的气息!
宸心璃的心暗暗沉了一下,祁墨,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前生做了一世的朋友,她依然不了解?
宸心璃索性抛却了女儿羞涩,从玄玉水缸里站起身来,就那么不羞不臊地站了起来。
祁墨断然没有想到宸心璃前一刻还羞怒得要吃了他,下一刻竟如此大胆。
而且——
她站起身来的刹那,使他的鼻梁刚好对着她那团小白兔,嗯~这个女人有够直接的!
不过也只是刹那而已,宸心璃直接从水里走了出来。她原本打算运用内力把凌乱堆在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可是才稍稍走了一步,她便发现自己仍旧虚弱得不行,此刻发动内力,简直是找死。
因此,尽管内心已是屈辱不堪,更是羞臊不已,但她依旧面色平静地往衣服堆走去。
宸心璃把外衣披上的刹那,原本沉默的祁墨又开口了,“还是不穿好看。”
宸心璃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了似的,近乎本能地转过头里,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祁墨。
前生,他可没这么无耻!
然而,不管她的内心经历着怎样复杂的变幻,祁墨始终如一地保持着那份娟狂和冰封般的冷傲。
穿好衣服的宸心璃往无忧阁外走去。
只是,才刚踏出两步,右手手腕便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握住。
他的脸总是蒙上一层冰霜,让她总是以为他整个人也是冷的,没有温度的。
可是,他的手,竟如此的温暖。
祁墨虽然握住了她的手,却并没有用力,只是钳制住了她的前行。
“你还没回答本殿下要如何感激。”祁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霸道。
宸心璃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二殿下要我如何感激?”
她知道祁墨要的绝不是什么陪睡,更不是什么温柔相伴。他是人人畏惧的活阎王二殿下,他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带有目的。
“你应该能够想到。”祁墨把宸心璃强行拽了回来,只差一点,宸心璃就要撞到他的怀里了。然而,祁墨似乎总是能把力道控制得很好,暧昧又危险的距离,就是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宸心璃抬眼,盯着祁墨那双深邃的眼睛,“你要我与你合力绊倒玄灵宫?”
祁墨的嘴角付出一丝笑意,“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的确是和玄灵宫有关。不过,不是灭了它。”
宸心璃不解,“那是如何?”
“到时候就知道了。”
祁墨说完这句,便松了手。
宸心璃的手腕离开了那团温暖,重新回归到了冰寒的空气里。
无忧阁,似乎常年都是这般冷的。
宸心璃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四周,接着,踏出了无忧阁。
出了无忧阁,宸心璃便感觉浑身温暖了许多。
祁墨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何要常年住在无忧阁那么冰寒的地方?
宸心璃想不明白,也索性不去想,不去徒增烦忧。
宸心璃正打算离开时,忽然听到一阵咳嗽声。
宸倾!
宸心璃确信自己听到的咳嗽声使来自宸倾的。
没有细想,宸心璃便果断地往咳嗽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两株并列的腊梅树后,慕子言玩味地看着宸心璃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倒是对你的绝影坊很熟。”
坐在一旁的祁墨没有回应,如一块寒冰,静立在那儿。
慕子言侧过头看了一眼祁墨,“你确定你从来没带她来过?我怎么感觉,她对这儿就像对汀泉阁一样熟?你不会是背着我偷偷带她来我们绝影坊吧?”
祁墨依旧没有回应慕子言的话,因为他和慕子言一样疑惑,宸心璃这个女人明明是第一次来他的绝影坊,可她在无忧阁时扫视无忧阁的四周时,双眼里露出的那种情愫,让祁墨想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祁墨竟难以形容,就像故人归故土的那种感觉。
故人——
这个词蹦出来的刹那让祁墨的心咯噔了下,因为他不止一次发现,宸心璃在看他时,就像在看一个故人。
在祁墨失神的刹那,宸心璃已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宸倾所在的房间。
慕子言的目光依旧玩味地看着宸心璃所在的方向,“她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明明是潜入别人的房间,却跟回自己家一样。”说到这儿,慕子言再次用暧昧不清的眼神盯着祁墨那双深邃的眼睛,“你们该不是背着我偷偷地约定终身了吧?所以这个女人才敢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祁墨依旧没有回应慕子言,而慕子言也不觉得尴尬,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个冷面木头,继续自言自语般地嘀咕:“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我们绝影坊的主上为之动心?我得去看看。”
祁墨刚要对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