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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赶到相府外的时候,相府已经被人围了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而宸云天,则被带入了朝堂,接受审讯盘问。
王嬷嬷得意地笑了,同时,在不经意地抬眼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凌香!
恰好,凌香也看到了她。
凌香慢慢退出了人群,王嬷嬷紧跟了上去。
待转角处,王嬷嬷追上了凌香,“你跑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凌香转过身来,轻蔑地扫了一眼王嬷嬷,冰冷道:“我不是跑,而是不想看到你这样愚蠢的人。跟你为伍,让我有种莫名的耻辱感。”
王嬷嬷伸手狠狠扇了凌香一巴掌,“没大没小的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
“而今你已经是宸雪舞的弃卒,还有什么资格骂我!”凌香捂着脸,尖锐地叫了起来。
王嬷嬷道:“你看不到现在的局势吗?蓝贵妃和宸云天斗了起来,他们两个不管谁输谁赢,都会损耗不少,最后得利的只会是少主。”
凌香不屑道:“我已经不稀罕了。”
“你什么意思?”王嬷嬷不懂。
凌香道:“我已经不再为宸雪舞那个愚蠢的女人出谋划策了,不过,你这种愚蠢的人倒是很配她。”
王嬷嬷问:“不管你还跟不跟宸雪舞,我都不关心,我只问你,宸心璃那个贱货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听说她没在相府。莫非她去烟火爆炸的地方查看了?”
王嬷嬷最担心的就是宸心璃去烟火爆炸处查看。
凌香不屑而嘲讽地盯着王嬷嬷,“你以为宸心璃像你那么蠢?烟火爆炸地当然是被人处理好了的,你以为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那她去了哪儿?”王嬷嬷疑惑。
凌香嗤笑一声,“当然是去蓝贵妃那儿了!”
王嬷嬷看到凌香嗤笑自己,也不由得冷面嘲讽起来,“听你的意思,你离开宸雪舞,目的是为了去宸心璃那个贱人那儿!”
凌香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自己从来没看上眼的王嬷嬷猜中,脸上拂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但立马又恢复了正常,“我去她那儿又如何?你我各谋前程,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我且看着。”王嬷嬷在相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可是亲眼看到宸心璃从一只温顺的小羊变成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的。若是以前,凌香有这种想法,王嬷嬷也会以为行得通。可是现在,凌香的想法不过痴人说梦而已。
凌香嘲笑道:“你不能因为自己做事不成功,就以为别人去做同样的事情也不会成功。你已经又老又不中用了,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吧。像你这样跑出来丢人现眼,会让我都觉得脸上无光的。”
“你!”
王嬷嬷被凌香气得浑身发颤,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香转身离开,并渐行渐远。
许久,王嬷嬷才回过神来,她才刚转身,就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宸心璃。而宸心璃那冷冽的目光刚好正扫在她的身上,王嬷嬷想躲已是不可能。
王嬷嬷只能立马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宸心璃的样子。
宸心璃经过王嬷嬷时,目光一直都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看到她王嬷嬷一样。
宸心璃的举动让王嬷嬷松了口气,她知道宸心璃是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她。
可是,宸心璃在走到王嬷嬷的身旁时,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回去告诉宸雪舞,她想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根本不会实现,还不如另谋出路。”说罢,宸心璃依旧目视前方,步履款款地离开了。
良久,王嬷嬷才缓缓抬起头来,心里依旧阵阵后怕。
宸心璃回到相府汀泉阁后,袭香忍不住问:“小姐,受伤的那些难民都相继感染了重症,大夫去看过,说是违禁的那些烟火里有致人重症的违禁品。相爷自烟火爆炸后就赶了过去,听管家说情急之下,相爷并没有戴任何防护面罩。”
袭香看到宸心璃一脸忧心的样子,本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可是,她又怕处理得晚了,相爷真的有什么事。
因此,袭香继续道:“小姐,相爷而今被软禁起来,我们想看他一眼都是难上加难,我们怎样才能确定相爷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生病?”
宸心璃心情沉重,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刚才我在永思宫内的香炉里找到了一封信,我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
宸心璃没有再接着说,目光里满是忧郁。
情况紧急,袭香也顾不得有些话是不是不该说了,直接道:“小姐,相爷之前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好,虽然有温太医来为其诊治,又有二殿下的良方为其改善,病情有了根本的改变。但是这么多年,相爷都遭受毒害,身体早已不如年轻时候。而今,烟火里的不明东西让那么多壮年人都丧了命,奴婢实在不敢想相爷会承受多大的痛苦。”
袭香说的,宸心璃又何尝不明白,可是,整个北离国的大夫对那些难民的重症都无计可施,她还能怎么样?加之父亲被软禁起来,她纵然有一身武功在身,可要逃过所有人的视线进入到关押父亲的金刚牢房,是根本不可能的。
袭香忽然跪在地上。
宸心璃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说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袭香因为着急,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小姐,不如你去求求二殿下吧,他一向是个有主意有能力的人,又能找到一些能人,或许他有法子救相爷和那些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