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把衣服裹在手里的宸雪舞急忙从高台走下,然后冲入茶楼倒茶水的房间。

宸雪舞一冲进茶水房,就惹得里面忙碌的女人们阵阵尖叫。

女人们尖叫的声音惹得饮茶的那些糙老爷们阵阵叫嚣起哄。

没有武功的宸雪舞对于这些女人而言不过是个普通的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纷纷拿起手中的工具往宸雪舞身上砸去,想要把宸雪舞赶出茶楼。

宸雪舞本以为这里没人,可以安安静静地把慕子言为她脱下的衣服慢慢穿上,却没想到遇到这么大一帮人,还被这么大一帮人围着打。

这群人一边打一边骂着各种难听的话,仿佛要把宸雪舞生吞活剥了一般。

宸雪舞浑身被打得红一块紫一块,狼狈异常,这时的她多希望凌香能在这里,凌香虽然没有什么高强的武功,但到底还是有两下子,对付这些普通人已经足够了。只可惜,她让凌香去做别的事情了。

其实,宸雪舞并不知道,凌香并没有去做别的事情,对于宸雪舞布置的事情,她是能不做就不做,好在她机灵,总是能三言两语就把宸雪舞给打发过去。这会儿,凌香其实就站在人群后看热闹。

凌香并不是不去救宸雪舞,而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最好的时机。

如果宸雪舞刚遇到苦难,凌香就出来为她处理了,那么宸雪舞根本不会念她的好,只会把一切都认为是理所应当。可如果再宸雪舞被凌虐得不成人样的时候她再出手相助,那么一切的结果都不一样了。

凌香的心里其实巴不得宸雪舞被这些人打死,可是,说到底这些人都只是普通人,既没有那个本事,也害怕惹祸上身。所以,他们顶多是把宸雪舞当疯婆子赶出茶楼。

如果真的被他们赶出去了,宸雪舞虽然会很丢脸,但对于凌香来说也少了个表现的机会,所以当看到宸雪舞浑身是伤在地上打滚,眼看着就要被人踢出茶楼时,凌香一声厉喝:“你们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扒光了打!”

凌香的一声厉喝确实吓坏了茶楼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这些人说到底也是声音大胆子小,生怕在王城一个不留神就惹出了什么事,所以在听到凌香的呵斥后都住了手。

凌香冲上前,本想捡拾起地上已经被人踩脏的衣服,但那衣服实在是又脏又破,她只好扔掉,然后脱下身上的外衣为宸雪舞披上。

凌香将宸雪舞搀扶起来,还做做样子安慰了她两句。

安慰完宸雪舞,凌香怒斥着刚才踢打宸雪舞的那些人,“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在天子脚下也敢这么欺负人。”

“哪里是我们欺负她,是她在我们喝茶吟诗的地方扒光了,我们看不过去才把她撵出去。这就算是说到皇帝老子那里去,他也不会拿我们怎样。”茶楼的一个肥胖墩子扬了扬手里的茶壶冲着凌香道。

凌香凶狠地瞪着那胖子,“好端端的姑娘到了你们茶楼就被扒光了衣服,这要是传出去,还有谁敢在你们茶楼喝茶?恐怕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你们老板故意命人为之!”

这时,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走了过来,老头看起来很精神,但紧蹙着一双眉头,看样子也很心烦眼前的事情。

老头走过来时,那肥胖墩子立马变成了缩头乌龟,对那老头连连点头哈腰。

那老头挥了下手,肥胖墩子连忙退下。

老头走上来对凌香道:“姑娘,我们这里只是个清净的喝茶吟诗的地方,你若是认识这位姑娘就把她带走,我们茶楼既往不咎。你若是还要放任她在我们茶楼为非作歹,那也别怪我不客气。我能在天子脚下开这么大个茶楼,就连皇帝皇子都时常光顾我们这里,也不能不说明我是有些本事的。到时候真把事情闹大了,还不知道损失的是谁呢。”

老头说话很老道,凌香一看就知道自己难以与他周旋,因此,压低了声音对宸雪舞道:“少主,我们先离开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报仇也不迟。”

宸雪舞本想顺着凌香的意思下台,可是,就在这一刻,宸雪舞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祁风。

祁风刚好从茶楼门外路过,一身便装的他并不十分引人注目,但他一身极为考究的穿着还是让人能感觉到他的不同平凡。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宸雪舞的心狠狠紧了下。

凌香见宸雪舞迟迟没有回应她,便顺着宸雪舞的目光看了过去,也一眼就看到了气质与身边人不同的祁风。

祁风并不认识贴了新面孔的宸雪舞,对于凌香也陌生得很,所以只当是看热闹稍稍驻足了一下。

慌乱中的宸雪舞忽然忘了自己是贴了一张全新面皮的,她怎么也不能容忍自己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当即愠怒地命令凌香:“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凌香本来都打算离开的,不知道宸雪舞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句话,难道在王城这么高档的茶楼被人扒光了还不够丢人,还要真的闹出点什么更大的动静?

宸雪舞见凌香还没反应,便愠怒道:“你可别忘了我的手段!”

凌香迟疑着,心里已然骂开:你有手段就用来对付这些人啊。凭什么所有的手段都用在老子身上?

心里暗骂归心里暗骂,凌香还是要按着宸雪舞的话去做,还不算愚笨的凌香不敢直接对付那个精神抖擞的老者,而是对着一个看起来就像蛮不讲理的泼妇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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