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沉吟片刻后,抬头,对属下道:“那就把她留在马棚吧。”
雨湄不知道姐姐话里的意思,但她能感觉到姐姐是希望她留下来的,而今祁风如了她们这个想法,所以她连忙感激地跪地行礼,拜谢祁风。
祁风看到雨湄天真傻愣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想笑。
“不过,”祁风接着道,“马棚里的掌事已经被本宫杀了,就让雨湄溜下来做掌事。”
雨湄听得愣了。掌事?那她以后不用再受欺负了?不用再吃馊掉的饭菜了?不用在姐姐来见她时却不能去见?不用睡觉的时候只能蜷缩在角落里……
“谢太子殿下!”雨湄高兴得连连叩头。
祁风看到雨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心里也跟着甜蜜起来。
这件事情处理后,祁风便回到了太子东宫。
祁风一回到房间,身后就有一位宫女走上前来为他宽衣。祁风也极为顺从地伸手,让那宫女为他脱下身上沾染了一点泥土的衣服。
宫女为祁风脱下衣服后,另一位手拿着一件月蓝色的立式水纹八宝长衣的宫女走了过来。
拿着衣服的宫女站在祁风的身后,对着其他宫女微微点头,其他宫女便都恭敬地退了下去。
手拿衣服的宫女为祁风披上衣服。
“这些日子你不是都陪着那个狗皇帝吗?”祁风依旧顺从地伸手,让那宫女为他穿衣,但脸上却是怒颜。
宫女的手顿了下,接着继续为祁风穿衣,“你身上的泥土是怎么来的?”
宫女直接忽视了祁风的话,问道。
祁风微怔了下,道:“去马棚弄的。本宫以为你真的不会再到我的身边来了,那个狗皇帝身份地位比我高贵,所以你对他已经产生依赖了是吗?”
说着,祁风转过身来,双目直视着身旁的宫女。
那眼神,明显有责备,有审问。
宫女并没有回话,而是问道:“我送给你的丝绢呢?”
祁风不悦道:“在刚才那件衣服里,你若想要回去尽管拿回去便是。”
宫女目光直直地看着祁风,就像不认识他似的。
祁风被她的目光盯得极不自然,问道:“你看着本宫做什么?”
宫女的眼里忽然有了泪光,“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拿给一个低贱的马棚里的丫头使用?”
祁风目露凶光,“你跟踪本宫?”
宫女怒看着祁风,“你回答我,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拿给那个低贱丫头使用?她不过就是个马棚里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为什么你要对她那么好?不但帮她出气,还让她成了马棚里的掌事。你别忘了,我是大长公主,你有的权,我也有,你若是还敢对那女的好,你信不信,我随时都可以让她命丧黄泉!”
祁风不敢相信自己的心上人大长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曾经那个双目含情,看世间万物都充满了爱的大长公主到哪儿去了?还别说祁风对雨湄并没有动男女之情,就算已经动情,她也不能这样喊打喊杀的。
“本宫不过是看着她可怜,你一个大长公主,至于和一个宫女计较?还说什么低贱丫头,也不怕失了你的身份!”祁风责备道。
大长公主脸上不悦,心里更别提有多难受,眼泪一下子就掉落下来了。
不知为何,祁风总觉得大长公主的眼泪总是让他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她的眼泪更像是一种软力量,在催促着他去做某事。而先前看到的那位雨湄姑娘,她的眼泪是强忍不住之后才掉落的,让他能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爱怜的感觉。
“你总是哭,如果哭能够解决问题,那普天之下还有什么难事可言?”祁风依旧责备。
大长公主从来没有见过祁风这么跟她说话,一时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果然是喜欢上那个狐媚子了!”大长公主双目怒视着祁风。
祁风眼神有些闪躲,“你说什么胡话?你别忘了你是北离国的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双目发红,眼泪在脸颊上慢慢滑落,无力地点头,“对,我是大长公主,虽然不是你的姑姑,却也算高你一辈,不该和你在一起是吗?”
祁风怎么也不会想到大长公主会忽然这么说,只觉得脑袋一炸,连忙解释:“我没……”
祁风的话还没说完,大长公主又道:“马棚里的那个低贱丫头,虽然身份低贱,做的又是最粗鄙的活儿,或许扔给一个路人,路人都不一定看得起,可你却能看上,是因为她不管怎样,至少都不是你的长辈是吗?”
“本宫没有!”祁风怒红了脸。
大长公主依旧微微点头,一脸的怒意:“你现在在我面前也知道耍架子自称本宫了?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恐怕还是一个小小的连分封都没有的皇子吧?祁墨虽然没有分封,可他是因为不屑于有,他在北离国的影响力,比你那丑陋的爹还要大!”
“祁墨好那你去跟着他啊,看他看不看得上你!”祁风气得浑身发紧,虽然他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在他的内心,他很害怕别人拿他和祁墨作比较。因为,他自己深知,他和祁墨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
大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果然,你看上了马棚里那个贱人后对我就这样的态度!祁风,我早该看穿你的!”
祁风愠怒地甩开衣袖,在甩衣袖的时候竟无意间触碰到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本就瘦弱,无意识的情况下哪里经受得住祁风的一推,当即被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