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楚问道:“公主如何了?”
锦雀不知该如何作答,当前这个情况实在是难以启齿,当下便红了脸,支支吾吾的。
寅楚揉了揉锦雀的头道:“你去坐下,喝一杯热茶等我回来再行商议下一步。”
锦雀点点头,挪着步子去外厅的桌旁坐了下来。
寅楚转身开门的瞬间,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里屋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婉熹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漏出的手腕也环绕着青紫勒痕,犹如一个破败的玩偶娃娃。
“秦女正,公主如何了?”
“公主全身上下并无致命的伤口,只是公主...已不是完璧,那人又太过粗暴,导致公主全身伤瘀。”
“那面容上的血迹?”
女医想了想之后又道:“是人为抹上去的。”
女医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寅楚挥手止住了话头,因为婉熹有悠悠转醒的迹象?。
女医心下了然,拿着医药箱退了下去。
寅楚站在床前等了一会,只见婉熹只是卷缩成一团,宛如婴儿寻求保护一般,卷缩成小小的一团,继而又沉沉睡去。
寅楚走到焚香炉前,点燃一块沉香扔了进去,低声道:“或许梦里更加柔软吧,这个世间对你实在是太不温柔了。”
窗外响起三声叩声,寅楚走过去开窗便站着窗前,打开一丝缝隙。
“已经派人前去京畿营通知大人了,也将与此事有关系的人全部抓起来了,听候先生下一步差遣。”
“把人都带去暗室,这个院子除我之外不准进出。”
“是!”
早在一个月前,洛无双便被派遣往城外的京畿营。
两国联姻在即,惟恐多生枝节,皇帝便将洛无双派去了城外的京畿营为都督使,虽然只是在两国联姻的暂时‘职务’,也能算得上除了两国将军坐镇之外的一号人物。
说白了洛无双就是皇帝监视南璃国的狗腿子,皇帝怕南璃突然作妖蛾子,说是派太子卫贤安亲自领一万亲兵来迎娶公主走个形式。
可是谁知道是不是假借着联姻之名,顺带来个兵临城下逼个宮什么的,皇帝自然是要派狗腿子去****夜夜地监视卫贤安。
恰好洛无双又是大理寺的少卿,盯梢暗杀酷刑,大理寺中人哪一个不是个中强手?
而洛无双正愁没有原因离京整理赤霄军人马,一拍即合,当夜就麻溜收拾着行李去了京畿营。
白天就海吃湖喝与北燕和南璃的官员混成一团,夜里就歌舞升平、左拥右抱,直到欢宴结束,到大家都沉沉入睡的时候,洛无双就睁大眼睛去整顿军务去了。
今夜洛无双也照样跟着一帮官员推杯换盏,不过这一次卫贤安难得出现了。
不管是北燕还是南璃的官员,大家都很是放松,但是卫贤安一来,大家都收起一副懒散的模样,正襟危坐起来。
“太子殿下圣安、见过卫太子。”
“众卿平身。”
卫贤安径直往洛无双的旁边的位置走去,洛无双却是屁股都不挪,分明没有想给卫贤安挪位置的意思。
“洛少卿,啊是洛都督,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这时候洛无双才抬眼看了卫贤安一眼,奉承道:“怪无双喝多了酒,竟然识不得卫殿下了,殿下可好?”
卫贤安不说话,勉强分坐在洛无双的旁边一小块软垫上,显得有些委屈和窘迫。
为了转移自己的窘迫,卫贤安道:
“大家大可像之前一样尽情,不要因为本宫来了,就变得如此拘谨。”
官员都暗中腹议道:“来了你这么一尊大佛,怎么可能还尽情欢乐起来?”
但是面上却是和和乐乐地打趣道:“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
被打断的歌舞又得以继续,大家的目光总算没有集中在卫贤安的身上了,卫贤安小声地回应洛无双道:“托洛都督的福,本宫甚是安好...不过在本宫的记忆里,洛都督的模样一如江南初见时呢。”
“听闻飘飘姑娘在京城也很是吃香呢,所幸当初遇上的是都督大人,不若是本宫收下之后,或许早就扔在那个角落任明珠蒙灰了呢。”
洛无双听着卫贤安言语中的挑衅,也不动怒,将手中的酒杯拿在手中把握。
“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未经过两国的通牒入他国境内,是属于叛国行为?两国都可当街格杀呢,我就不记得在江南见过殿下,殿下莫不是属于梦一场?”
卫贤安闻言低声失笑,摇摇头道:“论口才,本宫始终还是赢不了洛都督。”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洛无双空酒杯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满上。
也不等洛无双与自己举杯,主动跟洛无双碰了酒杯,一饮而尽道:“可是洛都督,世间你不能掌控的事情很多,总不能全都是你赢。”
卫贤安说完之后站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看见洛无双依旧没有打算喝下自己敬的酒,又俯下身来小声道:
“就算本宫做梦那也是美梦一场,不像有些人是无穷无尽的噩梦,在梦里满是屈辱折磨...挣脱不开,逃离不了...”
洛无双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她淡漠的声音响起:“啊这酒水里为何落了苍蝇,好生叫人恶心,殿下不会责怪臣将酒杯捏碎,喝不到殿下诚心诚意敬下的酒吧?”
卫贤安直起腰身,温和地笑起来道:“本宫怎么会忍心责怪洛都督呢,本宫历来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