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爸生病都多久了你才知道回来,你这个臭小子!”妇人,该叫斐夫人了,斐夫人看着浑身是伤,竟然在斐廖兮走进来的时候中气十足地冲着他怒斥,一点儿没有没吃早饭的疲软感。
“妈咪啊,你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要表现得自己有多强悍一样,你又不是悍妇。”斐廖兮的眼睛十分狭长,说话时会微微瞪圆,狂野里又多了一份憨直,看上去十分诱人。他走过去就把斐夫人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妈咪啊,你可是有儿子的人了。”
至于那些看他老爹倒下就蠢蠢欲动的老家伙们,斐廖兮的眼眸里全然是无情的状态,完全不同于他抱着母亲时的温柔。
“廖兮,我昨天遇见了一个小姑娘……”斐夫人靠在儿子的肩膀上说完了昨天遇见简繁以及之后的事情,当她说到自己只是来给斐国光送饭却遭遇了无数无妄之灾的时候,斐廖兮的表情几乎是可以用狂风暴雨来形容的了。
他在斐夫人面前坐下,斐夫人手里的木偶现在已经换到了斐廖兮的手上,他一接触木偶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他的母亲真是幸运,出门都可以遇见道家的大师。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找到这位大师?”他相信母亲所说,因为虽然是军人,但是他是特殊部队的一员,所以阴阳鬼怪这些不符合科学的东西,他见得也多。至于小姑娘不小姑娘的,还有待商榷。手握桃木,残留的温润让他想到很多。
萧毁心上一次去海底地宫的行动他因为别的任务没有赶上,听说那一次伤亡巨大,却收获颇丰。他感受到的只有身边战友逝去的悲伤。回来的战友说,带领他们的除了萧上校,还有一个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廖兮,我不知道你爸爸这件事情有什么牵扯,不过他肯定不是简单的病倒,你也看过你爸爸的样子了,我觉得,是不是中邪了?”斐夫人不知道儿子服役的部队,只知道看着丈夫一天天憔悴下去的模样,她有些慌乱,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有可能。妈咪,你不要急,我这就去找人。”斐廖兮安抚了自家和父亲一样憔悴下去的母亲,放下刚才一直趁母亲不注意往她嘴里喂饭的碗勺,然后大步迈出病房,一边吩咐手下去调查昨天的车祸,一边又联系了一些部门去询问昨天那位小大师的行踪。
在容难的刻意不隐藏和斐廖兮强大的人脉下,一间客栈的位子很快就被找了出来,还有人疑惑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幢违章建筑。
斐廖兮眼神闪烁,他很快就赶到了一间客栈的门口,可明明是一步之遥,却偏偏咫尺天涯,无论他再怎么走,也始终像是在原地踏步,反而退步就真的是退了。
此刻,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间客栈里住着的一定是大师了。大师不愿意见他,他可以等。当兵的最不怕的就是烈日雨雪,地上滚烫,他像一根旗杆似的站着,紧紧盯着客栈紧闭的大门。
所以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帅哥你怎么就不肯相信你是遇到鬼打墙了呐!明明是某个老鬼看见你的皮囊长得不错,就后悔不想让你进去了啊。你怎么就这么正直地相信了鬼打墙是考验啊!
“容施主,你看那个大哥哥站在那里站了很久了哎!”缘生坐在窗户边上,开着的窗子正好可以看见斐廖兮的身姿,他咽下最后一口豆浆,指了指斐廖兮的口袋,“小家伙儿,你看,我的娃娃自己回来了。”
“呵呵。”拂熙把自己衣袖里的一个崭新的木偶又塞了回去。既然缘生喜欢的是那个旧木偶,手上这个他就先保存几天吧。
“阿难,缘生,拂熙,你们早啊!”在两个小时以后,睡得昏昏沉沉的简繁终于记得自己要起床这一件事儿了。她套了一条火红色的长裙,身上的痕迹都已经被术法散得七七八八,所以肌肤雪白,脚步轻盈。
她坐到容难的身边,皱着鼻子接过容难为她剥好的鸡蛋,她最不喜欢吃水煮鸡蛋了,不过容难剥的鸡蛋,那就勉勉强强咽下去吧。
“咦,外面是谁啊?想晒阳光浴怎么跑别人家门口来了。”不得不说斐廖兮站的位置简直是得天独厚,他不知道楼上的窗户是开着的,但是他偏偏站在了最显眼的那一个点儿上。每一个去吃早饭的人都能看见他。当然包括简繁。
“切,你的麻烦。”见简繁都已经看到了这人,容难就撤回了斐夫人身上的术法,他当初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让斐夫人不管看到什么都会想到木偶,想到简繁。这是让木偶回来,顺便他们能光明正大地解决斐夫人身上的邪祟的最省力的办法了。
可是他都没有想到引来的竟然不是那位夫人,而是一个与简繁能配上的年轻小伙子。心好塞,吃醋吃得没有理由。
“缘生,下去把那人叫上来吧,总不能让客人一直待在外面。”简繁白了容难一眼,自从他地君的身份暴露以后好像更不正经了,难道地君就是这样的?挥了挥脑子里冒出来的奇奇怪怪的画面,见缘生一副宝宝很好奇的样子,简繁就小嘴一张,准了他下去,然后她往嘴里塞了一口包子。
缘生点头,可以看出这小和尚是真的很想玩,他们在二楼,他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到了斐廖兮的面前。拂熙的面色一暗,继续闭上眼睛开始他的修炼。
“大哥哥,坚持住找你,跟我走吧。”这时候缘生才发现自己的不对。他猛地一拍脑袋,响声大得把斐廖兮都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