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简繁在,这次一品宴怕是要流传千古了。众人退场倒是比进场快得多,没多久整个场地都干净了。
“都结束啦,这不是盛会么?宝贝呢?我还没玩够呐!”
简繁的内心是崩溃的,怎么就结束了呐,难道是道芜和拂熙来的时候把时间都偷走了?
她一低头,发现老和尚递过来一本册子。
简繁疑惑地翻完,发现除了伞、青铜剑和一套首饰,其他什么丹药啦、炼丹的珍贵药材啦、好看又好吃的食材(其实也是药材)啦、一些武林秘籍啦之类的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拍品,都被她完美错过出狱之后。
那些东西好像都很便宜。简繁很伤心,竟然有人用五个亿拍下了一本养气修身的鸡肋功法,太浪费了,五亿给她,她能给你一本修仙的上品秘籍。
富有的孩子永远无法理解一品宴众人对所谓仙家拍品的疯狂。
这一次以后,一品宴上用最昂贵的东西换取了最廉价的拍品、又用最便宜的价钱卖了终极法器的二货土豪的传说也开始出现多个版本。结束后送客的几天,茅山威严几乎扫地,抢劫盗窃案件频发,倒是叫忙碌的茅山道士们叫苦不迭。简繁也算是间接地实力坑爹了。
众人正在苦苦寻找的一品宴土豪一二事的主角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什么体验民间疾苦这种事,走一趟就够了,从京都到暖江,还是让一路奔波的简繁歇息歇息吧。简繁趴在动车软软的座位上,神情忧郁,双手双脚非自然地瘫软,做出了一种奇怪的但又看着挺正常的姿势。
“了尘老秃驴,你竟然骗我!你竟然为了一个道士欺骗你的好朋友!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啊!”简繁一句更比一句音调哀怨,她谈到得失,其中的愤懑,连坐在一边的其他乘客都能感觉到。
“简小友,这你就错了。佛祖有言,一切皆为虚幻。况且,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也没向你许下什么诺言啊。只是……”在道芜的原话上加了点字,顺便卖了别人一点人情。
话说拥有一张好皮真的是上辈子福缘深厚。老和尚一脸祥和,即使是耍赖,也仿佛自己带着道理。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容难就是有一副好皮囊、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佼佼者。
想到阿难,简繁瞬间泄气了。秦息志、周添胜,那些都是没钱挣的活啊,好忧伤。卖棺材倒是有些钱,不过画符的话,上好的砚台就得五百万,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小道具,阿难分析完了,一分都没给她,连零花都没给!
容难在下山的时候就接到地府的通知被召回去了,否则简繁也不会有坐动车不需要走路的幸福待遇。不过,阿难现在在干些什么呢?她想着,就在车上睡着了。
——
地府阎王殿。
“爷,对不起!”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四位知名鬼差统统跪在地上,缩着身子,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虽然不是他们的错,但是阎王老大已经被爷不知道罚到哪个角落去了,没人在上头顶着,他们有点儿怕怕。
容难浑身散发着寒气,他侧躺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身着一身纯黑色常服衣裳,披着长发。凤眼一眯,那双眸子里的深邃翻滚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叫四人更加颤抖。
“什么时候的事?”通身的气派使他的嗓音之优美都无人注意。
“夫人接下苏省委托的一天后。他们行动很快,要不是牛头想到下到最底层去取一件东西,可能在一年之内都不会被发现。”马面低垂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只是没敢告诉容难牛头去地狱最底层拿的是地藏菩萨亲手种下的菩提子——酿酒。
虽然得到了地藏菩萨的应允,但是容难曾经下过命令不准大家伙儿下去,像他们这些地府的第一批公务员,都是知道缘由的。牛头贸贸然下去,是犯了容难的禁忌。
“牛头重生为娱记的种马写手。”容难冷哼,“你给爷等着。”他多少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重罚就算了,告诫还是免不了的。当下最重要的是,把那个从第十九层地狱跑出来的重犯再给押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从前的从前,就别再重演了。
“去吧,去找,当年的事,谁都没有力气再来一遍了。”他的语调平静里透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如此的情感外露,却让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红了眼眶,暗暗发誓会更加拼命地去寻找。
鬼都派出去了,整个阎王殿里,只有高坐在王座上的容难。他闭着眼睛,轻轻地呼吸,端坐不动的模样像是陷入了什么梦境里。半盏茶后他睁开眼睛,头发有点微微的湿润,瞳孔里闪过一丝锐利。他端起那永远不会枯竭的白玉酒杯,猛地往嘴里灌去。
——
容难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他今天会回来,不会回来,回来,不回来,回……”无聊的简繁暴力地拔着刚刚生长出来的曼殊沙华的花瓣,企图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来推敲容难的行踪。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陷进了沙发里,被一大片围。
可是花瓣算法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容难又不是能被参透行踪的低级鬼使,还有11天龙国传统的春节就要拉开序幕,他们在一块儿五年,就过了五次春节,这一次容难怎么好像要失约的样子……想想这个老鬼今年可能不在就那么悲伤是什么鬼!
纸醉金迷的窗户外头可以看见整个天子湖,春节还没到,路灯上就添了小彩灯,天还没黑就那么好看。前来的人流也已经开始增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