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熟悉的面容让他欣喜:“父王?”
高冉冉走进内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双眼紧闭的夜怀,眉头紧紧蹙起,如玉的脸上带着平常难得一见的急切与恐慌,他呢喃着:“父王,不要走,不要走……”
她急忙快步走到了床边,用力的握住了夜怀的手,安抚性的摸着夜怀的额头,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轻声的呼唤着:“夜怀,夜怀,你醒醒,快醒醒。”
她的呼唤如同是梦魇里的一方晨钟的钟声,缓缓传入了夜怀的耳中,他忽然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满眼的失望之后,他叹了口气,伸手扶着额头,十几年了,他已经十几年不曾梦见他的父王了。
“你做噩梦了?”高冉冉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夜怀额头冒出的细汗,她与夜怀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做噩梦。
夜怀反手握了握她,漆黑的眼瞳如同是一汪古井,将高冉冉娇小的身躯揽在了自己的怀中,闭上眼感受她甜美的气息,幸好,他还有她。
“是梦到你的父王了么?”高冉冉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给他润喉,她很少见到夜怀会被吓出薄汗,再加上他方才睡梦里急切的呼唤,他应该是梦到了宣王府灭门的时候吧。
夜怀目光闪了闪,将水端到唇边却不喝:“我方才梦到了我的父王,还有许多宣王府的人,有陈叔,还有温姨……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他们了,十几年了,在梦里他们都不理睬我,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或许是在埋怨我这么多年都没有为他们报仇。”
梦的时间很短,但是那一张张镌刻在了他记忆中的脸让他平静的记忆再次翻江倒海,那些血腥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
“你别这样想,梦都是虚无的东西。”高冉冉安抚着夜怀,她能感受到夜怀的不安,柔声道,“我今天回了一趟高家,见到了皇甫柔,她向我说了一些东西。”
“她说了什么?”夜怀整个人都镇静了下来,听到皇甫柔的名字,眉宇间都带着一股冷意。
“你不要怪皇甫柔,当年的事情与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高冉冉叹息了一声,夜怀现在的情绪波动太大,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真相,真怕会刺激到她。
“不,她不是,是她害死了父王!”夜怀的眼中迸发出一股子冷然的杀意,紧握着的手背青筋凸起。
梦里的父王一言不发,手中还拿着一块绣着青鸾的帕子,那帕子上的图案分明是皇甫氏的女子才该有的东西,在梦里,父王将那块帕子给了自己,神晴欲言又止,最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眼中的神色既痛苦又纠结。
父王肯定是在暗示什么,他记得皇甫柔也有不少那样的帕子,那是皇甫氏的公主特有之物,不少的公主也有类似的帕子,父王给自己那块帕子是在暗指是皇甫柔暗害的他么?
“不是这样的,夜怀你误会了。”高冉冉急忙解释着,夜怀以前对皇甫柔冷淡却也不会产生杀意,因为他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他现在的这般变化肯定与他方才做的那个梦有关。
夜怀并不是一个会情绪化的人,他肯定还隐瞒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肯定也与方才的那个梦有关。
“你的父王在梦里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除非是老宣王与夜怀说了什么,不然夜怀不会一口咬定皇甫柔害死了老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