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羽衣,广袖灌满天风,长发被一只白巾松松的束在脑后,随着山谷里的微风而轻轻飞扬着。し
神雕载来的不是仙人,而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看那模样,似乎就是高冉冉的顽劣师父,玉道人。
“师父,你怎么来了?”高冉冉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天仙般白衣高冷,不染尘埃的道人会是自己那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师父。
神雕仙人一袭白衣不染尘埃的迎着高冉冉的目光走了过来,左右环顾了一番,嗓音一出,中气十足,却清响如落玉:“宣王,这个盒子不能带出幽冥谷。”
高冉冉瞬间有些不敢认了,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白衣飘飘,说话高深莫测的道人真的是她的师父嘛?
望着高冉冉狐疑的打探目光,神雕仙人捏须一笑,慈祥的露出一个笑容,在高冉冉就要抓着他的衣角的时候叫他师父之前,他先行错开一步,高冉冉的手掌堪堪擦过他白色的衣摆。
“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仙人和蔼的道。
见夜怀没有动手的痕迹,神雕仙人又和蔼的一展袖,袖中挑出的一股子真气瞬间将夜怀手中的木盒给拿了过来,引得众人一阵侧目,就连夜怀也是愣了愣。
高冉冉急了,眼前的神雕仙人分明就是玉道人在故弄玄虚,他居然还抢传国玉玺,实在太可恶了!
“师父?”
不理。
“玉道人?”
依旧不理。
“仙人?”
神雕仙人这才勉强的应了一声,也不看高冉冉,却朝着皇甫湛瞥了高冉冉一眼,高冉冉赶紧扯谎道:“这个人我不熟。”
看了皇甫湛两眼后,神雕仙人的眼睛望到高冉冉的面上,竟然还伸手摸了摸高冉冉的头,低叹一声:“本仙人不记得有收过徒弟,你是谁?”
高冉冉无语了。
神雕仙人见高冉冉不再纠缠,唤来了白雕,抱着木盒就打算飞走,一直静默不语的夜怀忽然说话了:“仙人请留步,这木盒可否还给在下?”
“这木盒本就是不祥之物,这个时候出世实在不妥,与其惹来一身麻烦,自顾不瑕,不如暂时让本仙人保管,该是这宝物出世的时候,我自会让它出世,现在出世,为时尚早。”
听完神雕仙人的这番话,夜怀脸上难得的一丝犹豫之色消失不见,他还对着仙人拱了拱手道:“一切任凭仙人做主。”
神雕仙人这才大感满意的乘雕而去。
“我没眼花吧?方才那个长的真的好像高冉冉的师父,药圣子啊!”苏浅揉了揉眼睛,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仙人呢。
“你看错了,只是人有相同,有些像而已。”安慕白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的盯着林若婷和皇甫湛,“如今的这个情形,想必二皇子知道回去应该怎么与上面交代吧?”
皇甫湛缓步走出,笑的绰然:“自然的,安将军真是费心了。”
“客气,客气。”安慕白淡淡一笑应之。
几人回到了青州,苏浅后来知晓了自己去的幽冥谷原来就是昆仑阙,她囔囔着道:“幽冥谷也不过如此嘛,还什么昆仑阙,根本什么机关都没有!简直就是徒有虚名!”
一向不多话的冷寂这时候却接了她的话头,狠狠的敲了她好几个栗子:“我看你平时吃的挺多的,原来却长了个猪脑子,你不记得进去的时候是谁领着我们的了?一路上,我们都是由皇甫湛在带队,皇甫湛有地图,他熟悉幽冥谷的地形,所以才能这么轻易的带我们一行人躲开了昆仑阙的机关布置,要不然你有几条小命都不够着。”
“这样啊,那云镜他们是如何出谷的你又怎么解释呢?”苏浅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别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个陆远风!”陆远风就是昆仑阙的创始人,沈玥的后辈人,更何况他研究幽冥谷不下三年,自然是对幽冥谷的一切机关是烂熟于心。
“那宣王你要怎么解释?”苏浅好以暇整的挑眉道,她就不信冷大妖孽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着。
“我们进入幽冥谷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幽冥谷的地图。”一旁翻着书页的高冉冉接过了院子里桃花树下立着的苏浅的话头。
其实夜怀在离开青州的客栈之前就在她身上留下了幽冥谷的羊皮地图,上面很清晰的记录着昆仑阙的破解之法,要不然安慕白、皇甫瑾他们也就不会这么听从高冉冉着。
云镜得了血菩提,救了云老王爷的性命,解了澈毒,三皇子也收拾了一番青州,夜怀早就将燕州收拾的差不多了,京城那边来了旨意,让夜怀押着云世子回京治罪,云镜知晓了,反而欣然前往京城,几个到了京城一阵,今日被老皇帝宣旨去往金銮殿内,奇怪的是那旨意只宣了高冉冉和云镜进宫。
此时的金銮殿内,老皇帝侧支个头靠在龙榻上,陈公公向前连忙躬身请了个安,又对着老皇帝禀告着,转而侍立在他身后着。
有段时间没见着老皇帝了,高冉冉这一打量,就发现老皇帝似乎比之前出京城的时候老了不少,金銮殿上的他,脸色略显疲倦,一双眼睛黧黑幽深,精明睿智,却又透着阴鸷的光。
眼眸虽然微微睁着,但长久磨练出来的帝王的威严气势却是不容小觑,几乎是与他的一举一动都融了一体着。
云镜进来也跪地请了个安,便请到不远处的软榻上喝茶去着。
陈公公奉了杯茶与他,他如玉的手端着茶杯,锦绣的袖子抚着茶杯,也有种不紧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