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一国之母,老皇帝让动手杀他,陆远风都不敢动手,冷千秋却是不怕,她本身作为一个外人,就算是皇后犯下了滔天大罪,除非是老皇帝和近臣亲自动手,但无论如何,都是轮不到她动手刺死皇后,她这么着急杀死皇后,更像是在掩饰什么秘密”她道。
“冷千秋是冷家前任家主的女儿,为人清冷高傲,颇为不屑权利争斗,她这次入朝,与她本性也相悖之。”如今的冷千秋的脾性似乎与他拿到的资料上的冷千秋有些出入。
“不管性格是不是与她平日大相径庭,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敌是友,若是敌人,她又为何要带我去皇甫一族的地宫,又为何要告诉那许多的秘密;若是友人,她又与陆远风为伍,替老皇帝办事,她这个人,我着实捉摸不透。”高冉冉托着半边脸颊,揉着额角,十分的忧伤。
“冷家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给冷寂去过信了嘛,估摸着这几日就该有回音了,你耐心等待便是。”夜怀偏过头,对她绽出一抹清冽若雪的笑意,忽而牵住了她的小手。
行驶的马车也在这个时候稳稳的停了下来,李公公下马过来,车夫掀开帘子,李公公对着二人态度恭敬的道:“宣王,高小姐,陆相说请两位直接前往金銮殿。”
“本王知道了。”夜怀牵着高冉冉下了马车,高冉冉亦是跟着他抬步走了出来。
一抬头,便见着宫门口的侍卫和士兵清一色的白衣素缟,就连城楼之上也高高挂起了一道白色的长幡,幡及杆顶,这是国丧的布置。
她淡淡的收回视线,满腹疑惑的抬首看向李公公:“为何这城门用的是国殇的布置?”
哀悼太子和皇后顶多也就是挂半旗白帆,更何况太子和皇后还是举兵造反死的,是罪孽之身,亦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是无人敢为之披麻戴孝的。
“这奴才就不知了,奴才出宫的时候还未见挂起白幡着。”李公公也觉得甚是奇怪,惶恐的道。
两边宫门口的侍卫看见夜怀和高冉冉两人走了过来,急忙打开了宫门,放二人入内。
两人在李公公的引路之下慢慢往金銮殿走去,走着走着,高冉冉越想越不对劲,故意放缓了些许脚步,李公公急着禀告陆远风,先行走在了前面,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着。
“陆远风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这个时候宣告天下老皇帝死了难道就不怕引起动乱么?”聪敏一些的人就能看出那白幡的含义,这样看来,陆远风似乎已经不打算隐瞒老皇帝驾崩的事实了。
“应该是为了等下宣读遗昭,好尽快扶持新皇登位。”古往今来,宣布先王驾崩的时间最是关键,宣布早了容易引起政变,乃至兄弟相残,宣布晚了则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陆远风将帝师请进宫中势必是与帝师商议好了对策,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施施然的将老皇帝的死讯发布,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由此看出,他是此中高手才是。
他能在老皇帝死后接手一堆烂摊子,并能将皇后与太子的事情在第一时间处理妥当,除此之外,还能在皇甫瑾昏迷的危机时刻,迅速联络到帝师,并掌握遗昭,这样处事速度,令他都有些折服。
“如果遗昭上册立的新皇不是皇甫瑾,那皇甫瑾你打算怎么办?”新皇若不是皇甫瑾,那皇甫瑾势必会成为新皇目前最大的眼中钉,不管他是睡着还是如何,都势必会在第一时间被新皇除去。
因为他的存在就是对新皇的威胁。
“他暂时没有危险,陆远风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你不必担心。”夜怀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似乎并不想她太在意皇甫瑾。
夜怀的话如一剂强心药,高冉冉不由得舒了口气,并没有注意到夜怀的醋味。
二人刚走进金銮殿外,就看见在金銮殿外的两条华表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材质的深黄色棺椁,黄如铜镜,让人心头一麻。
在笨重的棺椁前跪了齐刷刷的一大票官员,穿着深色的官服,在官服的外面都罩了一层素缟,越是老皇帝生前最为亲近的人,身上披着的素色就越扎眼一些。
领头跪着的是老皇帝的几名皇子,皇子之后是公主,在公主的一列之中,高冉冉看到了进宫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沐云公主,她垂着头,跪在公主的最前列,生前老皇帝最是宠爱她,如今她哭的最是伤心。
公主之后才是后宫佳丽,按着品阶的位置排布着,有不少嫔妃都在小声的哭泣着,大臣们或跪泣,或跪着面无表情,或安静的跪着。
看这些人憔悴的模样,应该是跪了有些时候了。
高冉冉的目光扫过排的整整齐齐的官员,有老的,有少的,在搜寻着熟识着的官员,奇怪的是,大哥,二哥,长公主,安慕白,沐表哥,舅舅,陆远风,冷千秋,甚至就连林太尉,夏侍郎,威武将军都没有在其列。
高冉冉扯了一下夜怀,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去。
夜怀看了那厚重的棺椁一眼,道:“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给自己用檀香木的棺椁。”就连前朝,他夜氏一族,也就独有始皇帝有此殊荣。
“用什么棺椁也有这么多讲究?”高冉冉大为不解,百姓的棺椁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买下的,有钱的就用好的料子,不讲究的用的是最下等的料子,也就是油桐木的料子。
至于皇室棺椁的等级分层,她还确实有些不太知晓。
“最早的帝王棺椁是‘黄肠题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