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我们这些人是最近几年被虏到此地的,虽日日生在不堪之中,倒还……倒还有几分清明,不曾……不曾……”那开口求救之人重重跪在苍倚剑的面前,哀求地道,可这不曾做过何事,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来,只是以头触地,深深地跪伏了下去,不敢有一丝不敬之处。
那身后的十多人也都跟着伏在了地上,身体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就如同等待判决的死刑犯一般。
酒色摸着下巴,随意的一一打量过去,道:“主人想如何处置这些人,啧啧,这些人便是送于我都觉得太过寒酸,养出这种货色也不知又何用。”
那跪着的人听了这话身子都开始发抖起来,可还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细听还是能听见强忍不住的嘤嘤哭泣声,听之令人心酸。
苍倚剑喂完了那少女,确认她暂时无碍后,这才看向那跪着了十多人。这十多人与其他人的确有些不同之处,不过这点区别已经被磨灭得微乎其微,若是苍倚剑再出现得晚上一些年月,怕也会变得浑浑噩噩,无知无觉。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便是超凡脱俗的修士也是如此,苍倚剑也并非冷心冷情之人,见人遭此厄运,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只是这救人之事并非只是杀了看守之人之后,便让这三万人在此自生自灭,那并非功德反而是造了杀孽。
“要救你等不过举手之劳……”苍倚剑看着闻言方敢略抬起头,面露希冀狂喜之色的诸人,道:“可出了此地你等也不过只有死路一途罢了。”
那十多人倒似不曾想到这一层一般,一时怔愣在那里,只有几人扯着嘴唇傻笑道:“只要脱得魔掌,便是死了也甘愿至极。”
“那奴家干脆把你们都杀了练成只鬼奴供我驱使可好,便是这仇也能让你们自己去报了。”酒色不怀好意地道,不成想那十多人中有半数都狠狠地点了点头,渴望得看着酒色,倒是令他轻笑了一声,一时无言。
苍倚剑看了酒色一眼,酒色吐了吐舌头,遁去了身形。
“如今阳界已经大乱,亿万凡人朝不保夕,怕无你等容身之处,还不如此地还能保全性命。罢了,我便予你们一些修为,你们自去处理此间之事,只莫要再来打拢与我。”苍倚剑抬手便投出十多道光芒没入那十几人体内,只见他们眼见的*丰满强壮了一些,不再形似骷髅,眼中也是神采大盛,倒比之普通人还要精神一些。这些人突然感觉到自己举手投足之间有了莫大威能,那从前视之可怖之事也可如抹布一般弃到一边,自然大喜过望,若不是此时体魄过人,怕就要激动得晕死过去,连忙跪下来向苍倚剑行了大礼,大呼神仙恩人,愿肝脑涂地云云。
苍倚剑只摆了摆手,那十多人就识趣的退了开去,自去琢磨如何在此地生存下去,或是不死心的也想向外探上一探,不多时周围十多丈内再无一人。此时再看那少女时,她小脸之上已经可以看到些许血肉,两颊还带着丝丝红晕,正怔怔地看着苍倚剑,眼睛也不愿多眨一下,再无它物能入得她眼。
苍倚剑使了一个法术除去了少女满身污秽,又抬手聚气暂时造了一件衣裙套在少女身上,衬着她娇花一般的年纪,虽是普通样貌,却也楚楚动人。
“你可知我为何单单对你不同。”苍倚剑一道气浪除去了此地的一切污物,径直坐在一尘不染地石地上,看着那少女道。
那少女琥珀般通透的眼瞳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苍倚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声音道:“不……不知。”
“你可恨那些人?”
那少女看也不看远处混乱的场面,只是静静地看着苍倚剑,甚至露出了一丝腼腆的微笑,如初生的稚子一般。苍倚剑难得地苦笑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少女稀疏柔软的发丝,叹道:“真正是造化弄人。”
少女眨了眨眼睛,显然不懂苍倚剑在说何事。
“你给自己起个名字吧。”苍倚剑突然道。
少女怔愣了一会,摇了摇头,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捏住苍倚剑的一点衣角,轻轻拉了拉,又摇了摇头。
苍倚剑板着脸道:“让你取你便取。”
那少女依然是摇头,试着露出更大的笑容,显见是在讨好苍倚剑。
此时酒色又出现在苍倚剑身畔,脸上略带着几分扭曲的笑意,显出几分餍足,语气颇为懒散地道:“那些鬼魅魍魉果真是不堪一击,让奴家不得尽兴。我说主人你给这丫头取个名就是了,就是叫做阿猫阿狗又何防,旁人还没得这番际遇。”
苍倚剑瞟了他一眼,状似随意道:“那你来取如何?”
酒色嘿嘿一笑,果真就要随口取一个名来,可那名字含在舌尖将吐不吐之时,他神情突然一凛,狐疑地看了看苍倚剑,又生生把那名字吞了下去,讪讪地道:“这丫头莫非还有什么来历不成,看她这模样应当是在此出生的才是,又是亲缘寡薄的面相,又能有什么大来历?”
苍倚剑似笑非笑道:“你可知何为气运之子?”
酒色的面色如同被人死死掐住了一般,他如同看到一只蚂蚁举起了泰山一般的神色看着那少女,喉咙中发出了几声异响,终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出来,有气无力地道:“若真是如此,主人真真是差点害惨我也。”他此时倒是称起了我来,摇着头道,“只是这……一方气运之子会沦落到如今模样,当真让人意想不到,我方世界果真已经回天乏力了不成。”他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