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忍住了笑。
现在在颁发最佳男主角,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陆饮冰抬手给她擦眼泪,低声道:“别哭啦,媒体又该瞎编排你了。”
确定没有直播镜头扫过来,夏以桐打了她胳膊一下。
兔儿爷急了还咬人呢。
陆饮冰闷笑,只好转移话题道:“男主角了,男主角了,你觉得谁能拿奖?我觉得周老师希望最大。”周老师是个老戏骨,提名好几年了,今年是夺奖大热门。
夏以桐哭哭噎噎道:“我选范影帝。”
范影帝前年拿了金琮奖,实力强劲,和周老师不分上下。
颁奖嘉宾朗声宣布:“本届金琮奖最佳男主角的获得者是,范春晓。”
陆饮冰用力地鼓起了掌,一边还不忘夸夏以桐:“宝贝儿真棒!一猜就中!”
夏以桐哼了一声,被哄得开心了一点。
颁奖典礼结束后,还有媒体采访。攒了一晚上劲的媒体们一拥而上,今晚斩获奖项的各主角们被团团围了起来,陆饮冰对记者们简单粗暴地将她和夏以桐挤开非常不满,接受采访的时候一张脸冷得跟掺了冰渣似的。但是在外人看来她却还是恭谨有礼的,只有围着她的记者们知道自己有多心酸。
“请问……”众记者面面相觑,最后跟抽壮丁似的出来一人,陆饮冰眼神仿佛一梭子子弹射过去,对方立刻怂了一下,紧接着壮起胆子问道,“陆影后,您在获奖感言里说的那两句话是否意味着好事将近呢?”
陆饮冰:“什么话?”
记者胆战心惊:“就是那个……年年月月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陆饮冰:“一时有感而发罢了,你们可不就是岁岁年年来采访的人都不同么?这两句出自唐朝刘希夷《代悲白头翁》,我更喜欢后两句,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关死白头翁。他的其他乐府诗也不错的,我给你推荐一下?”
记者:“……”
自己怎么那么点儿背呢,又挑上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其他同事,采访得都是些脾气特好的,特能聊天的。
“特能聊天”的夏以桐虽然没获奖,但是她是话题度的代名词,故而围着她的记者一点儿不比陆饮冰少,她一出来连陆饮冰的衣角都没看到就被怼到了一边。
“以桐你好,请问你对这次获得提名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啊,”夏以桐笑道,接着侃侃而谈,“首先要感谢组委会对我的肯定……”
你来我往先问了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而后有一个记者问出了所有人都期待的问题:“请问你刚才在公布最佳女主角奖项时,当场崩溃泣不成声,是否因为自己与这个奖项失之交臂呢?”
“没有,我是为陆影后高兴,能够再次蟾宫折桂。”
“你真的不是觉得可惜吗?应该没有人不期盼自己能够获得影后殊荣的吧?”记者步步紧逼,并不打算放过她。
这种时候再否认就真的是很虚伪了,夏以桐不紧不慢道:“可惜是有一点,但是陆饮冰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能够亲眼见到她获奖我已经很开心了,顾不上为自己惋惜,而且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希望来年加油。”
记者又抓住了一个爆点:“你说陆影后是你从小到大的偶像?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说这件事?以前的采访都没有听你说过。”
夏以桐眼睛弯了弯:“但我也没有说过我没有偶像啊。”
记者:“……”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仿佛见到了陆饮冰,揉揉眼睛,眼前是夏以桐不是陆饮冰,她不能自乱阵脚。但是怎么忽然觉得这样的夏以桐比陆饮冰还要难搞啊。
……
“可以想象得到明天新闻都会写些什么了。陆饮冰蟾宫折桂实至名归,新晋小花无缘影后当场崩溃。”陆饮冰坐在保姆车里,偏头望向夏以桐,“刚刚采访媒体都问你什么了?”
夏以桐道:“问我为什么哭。”
陆饮冰道:“你说什么?”
夏以桐耸耸肩:“实话实说,但她们肯定不信,爱信不信吧。”
陆饮冰目露惊奇地看了她半晌,夏以桐问:“你怎么这么看我?”
陆饮冰啧了一声,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
“你什么风范?”夏以桐斜睨她一眼。
陆饮冰一拍大腿:“对对对就是这种态度,随心所欲、不屑一顾、高傲、去他娘的。”
“这最后一个词可和前三个画风不太搭啊。”夏以桐笑道,“陆大影后,您德艺双馨的奖杯还在那儿呢,刚拿的,热乎着。”
陆饮冰伸指头戳戳桌子上放着的奖杯,奖杯晃了一下,也笑了:“反正你都知道我什么德性了,这里又没外人,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夏以桐爱死她这副在你面前什么都可以的理所当然模样了。
她眼里光芒闪动,凑近陆饮冰,贴着她的唇瓣说:“我想吻你,陆饮冰。”
夏以桐一般不连名带姓叫她的名字,平时都是喊陆老师,偶尔这么叫的时候总能让陆饮冰一个激灵,心里头好像过电一样,整个人都不得劲儿,心痒难耐,非得像现在这样狠狠地吻她一顿才好。
一吻过后,车厢里安静下来。夏以桐靠在陆饮冰怀里,微微地喘息着。她皮肤极白,所以因为长久接吻缺氧脸上泛起淡淡的粉色,像是剥了皮的水蜜桃,眼带桃花,嫩得能出水,比平时还要好看些。
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多么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