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了。

——陆老师说,再看要收钱了。

——收多少?

——按照陆老师上一个广告代言的费用,一分钟三千万。

——只能看五分钟,通融一下行不行?

——不要你的钱,扯平了。

夏以桐摸上自己的发顶,昨天陆饮冰亲昵的举动还在眼前。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人家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硬要缠上去的,人家好不容易愿意对她亲近一点儿,她又自以为是的要保护她,不过是妄自尊大的孤勇和自作多情罢了。

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一样,都是一厢情愿。

是她忘了本心,得了一点甜头,便以为可以要求什么。她凭什么让陆饮冰因为她的过错承担她根本不需要承受的情绪。

……

方茴也没怎么见过拍电影,这还头两天,新鲜感在,看得是津津有味,乍一转头,看见夏以桐冰淇淋也不吃了,低头啪嗒啪嗒掉眼泪,吓得赶紧站起来,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她对着身后小声提醒:“夏老师,夏老师,这儿还很多人呢。”

同时警惕地看向四周,虽然天黑,但也得以防万一。

夏以桐抹抹眼睛,过了一会儿,低声道:“好了,你可以坐下了。”

方茴看看她,确实没有泪痕了,坐下来。夏以桐和陆饮冰闹别扭的事情她不是全然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夏以桐拒绝去找陆饮冰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了,直到今天,那股直觉就更加严重了,她不知道原由,但是夏以桐很不开心,她是知道的。

“夏老师。”方茴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夏以桐低着头:“嗯?”

“你是不是……和陆影后吵架了?”

“没有。”

“但你今天……”

夏以桐沉默片刻,忽然爆发出来,两手盖住自己的脸,用力地揉搓着,压抑地低吼道:“我今天特么就是个神经病!”

方茴:“……”

她象征性拍拍夏以桐的肩,词穷道:“那……病好了就行,啊。”

夏以桐深深地望进拍摄场地中央,瞳仁中央的人影闪闪发亮。

在漆黑的夜里,强光照明灯照得人直发晕,久了脑子里都是糊的,第一个场景了多少次。

“卡,xx,还是偏离镜头,重来。”

“卡,灯光灯光,人照得跟鬼一样,撤掉a组光。”

“卡,镜头太远,摄像,你是干什么吃的?!”

“卡,xx,光替白走位了?你一个人一边脸看不见知道吗?”

今晚上拍戏状态似乎格外不对,不知道是演员出了错,导演出了错,还是工作人员出了错,抑或是哪个都有。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在原地打转。

一向好脾气的秦翰林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喊:“卡,暂停,所有人原地休息十分钟调整状态。”

拒绝了助理送过来的冷气扇,陆饮冰一个人靠着城楼喘气,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滚,影视基地的盛夏就算是晚上也不让人好受,厚重的蟒服沤着,闻闻身上的汗味儿,感觉人都要馊了。

她闭上眼睛,定下心神,一句一句地回想着剧本台词,酝酿该有的情绪,背影看起来有点落寞。

耳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犹豫,又坚定。陆饮冰慢慢睁开了眼睛,旋即微微眯起。

夏以桐?她来干什么?

来的人正是夏以桐。

她走到陆饮冰身边,静静地站着。

陆饮冰想走,但是顾念着二人今天下午刚达成的“君子协定”,在片场要伪装感情还可以,于是按捺着脾气没走。

夏以桐还是没有开口,和下午一样,如同一尊不会说话的木偶。

陆饮冰等了一会儿,心里忽然奇怪地想:“陆饮冰,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什么时候怕过媒体瞎编排你,关系不好就是关系不好,瞎伪装个什么劲?秦翰林又怎样?你若真的和他说,他会强逼你和不喜欢的人相处吗?一分钟,她再这么阴阳怪气不说话你就走,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拍完戏就毫无交集。”

她刚下决定,夏以桐就动了,手里递过来一包东西。

“湿巾,要不要擦一下……”夏以桐紧张地望着她,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个汗。”

又改变了想法的陆饮冰决定不履行那个假装关系好的君子协定了,冷漠地拒绝:“不用,我自己有。”

可以说是非常地反复无常了。

夏以桐一句话被堵回来,脱口道:“那你拿出来啊,我看着你擦。”

没大没小。果不其然陆饮冰面色一寒,浑身的冷气压笼罩着她:“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我说话?”

夏以桐刚积攒的勇气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讷讷道:“梁静茹。”

陆饮冰嗤笑:“梁静茹认识你吗?”

夏以桐被她一刺,居然觉得开心起来,说什么都比她不理她好,道:“那我拍完戏就去认识她,好不好?”

陆饮冰看她的笑容刺眼,听她说话更觉得好笑,她换了个斜倚的姿势,冷声道:“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需要征询我的意见?”

“我是你的人。”

陆饮冰哑然:“……”

就像是两名顶尖高手过招,两人打得是不可开交水深火热,忽然有一人停下来大叫一声:“不打了,我们猜拳吧。”

另一高手的剑已经走到了下面十招,又不能乘人之危,自己被剑招反噬,憋成了内伤。

陆饮冰呛了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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