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南宫阁既然不来找我们,要不咱们直接去找南宫阁吧?这样岂不更加阔度气派?”
史大彪一本正经,眼露精芒,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天翊诧了诧,一笑置之。
君竹等人轻叹着摇了摇头,这样话语怕也唯有史大彪方才说的出口。
天翊将云天身死之事揽于己身,视己为“人证”,焚天鼎现于天翊之手,视鼎为“物证”。
人证物证俱在,南宫阁岂会让他这“凶手”逍遥法度?
南宫阁位列南宫之地诸势之鳌头,在云天之死上,若不彻查严惩,颜面何存?
千叶道:“大彪兄,你既这般意气风发,何不单枪匹马独挑南宫?”
千钰道:“叶儿姐姐说的甚是,此一战后,衍天斧之神威定能响彻风澜,大彪兄之威名天下莫有不知。”
两女相惜而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史大彪。
史大彪尴尬笑了笑,一脸惭愧。
他不过说说“浑话”而已,两女竟是当真起来,就算是给他一百个“熊心豹胆”,他也不敢去找南宫阁的晦气。
南宫阁这一座“大山”,随便抖上一抖,掉落的土渣、碎石便足够将其吞埋。
听得千钰、千叶这般调侃史大彪,俯卧一旁的小貂顿时来了兴趣,只见小家伙伸了个懒腰,接着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见状,史大彪满目惊骇,双手不由自主捂到两耳上,嗫嚅道:“小白白,你要干什么?”
史大彪的身子早已离开坐席,一边瞅着延伸出去的亭道,一边战战兢兢地望着小貂。
小貂作一副迷惑不解态,左右晃了晃头,俨若一副被人误解的无辜样。
虽是如此,史大彪却无一丝放松警惕之意,一想起小貂那“貂爪”,他的双耳便觉一阵火辣。
天翊淡淡一笑,随口道:“随时皆得大自在,不能言其所以然。”
君竹一愣,看向天翊,两人相视而笑。
笑未泯,君竹面色突地一沉,本欲捉弄史大彪的小貂亦是摆出一副凝重模样。
这时,辰南子传音道:“小子,南宫阁的人来了。”
天翊神色稍有起伏,心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君竹离座而起,说道:“不忘,随大哥去迎客吧!”
原作松缓的千钰、千钰以及史大彪,突听得君竹这般“疾言”,面上顿显出“厉色”来。
而后,天翊一行人步取“盼墨”前院大门。
于此之际,别院外的街道上,一行八人正昂首阔步而来。
当先一人,正是南宫阁阁主南宫夏,尾随其身后的七人,则是当日天翊与武忘武试之际随在南宫夏身旁的那七人。
不多时,南宫夏等八人抵至别院门外,街上行人见着这八人后,纷纷带着崇敬远去。
“阁主大人怎么来盼墨别院了?”
“谁知道呢?”
“听说盼墨别院内住着一个怪人,阁主大人莫不是为了寻怪而来?”
“怪人?我看不是怪人吧,应该是高人才是!”
“你们不知道吧,跟在阁主大人身后的七人,乃是七大宿城的七名城主!”
“哦?他们就是南宫七宿?早就听说南宫有三王、七宿、十八将,没想到今日却是有幸得见了。”
“……”
行色匆匆的路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这个时候可没人敢上前围观,即便是说道,也作渐远之势。
南宫夏等人刚一驻足,“盼墨别院”的大门,便在一股柔和元力的把持下缓缓打开。
接着,君竹带着天翊等人相继从别院中走出。
这一刻,两方之人,空无言语,唯有相觑。
君竹的目光直直落到南宫夏身上,千钰几人的眼神则是不停地游走变幻着。
小貂站在天翊肩上,神色凝重不已,小家伙感应得到,眼前这八人,每一个都很强。
这边如此打量,而南宫夏等人的目光就显得集中了许多。
此时,他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一人身上。
这人便是――天翊。
南宫夏笑意满面,神情中不乏赞许,说道:“君竹,难道你不准备让我等进去坐坐吗?”
君竹微微一笑,作迎客之势:“南宫阁主哪里话,上门是客,君竹岂敢怠慢?”
说着,君竹同天翊示意一眼,随后众人纷纷入得别院。
大厅中,南宫夏一行八人端坐一边,君竹与天翊等人则是坐于对面。
南宫夏等人的目光不时地便会在天翊身上打量一二。
对此,天翊处之泰然,君竹则是含笑以对。
相较于天翊与君竹的自若,千钰等人的神情就显得拘谨、凝重了不少。
南宫夏等人虽然已将自身气息收敛得当,可无形之中还是携带着一股气势,仅凭这一股隐晦的气息便使得千钰几人压抑无比。
南宫夏道:“君竹,你可知今日我等登门到访的目的?”
君竹笑道:“南宫阁主是为了我兄弟不忘而来。”
南宫夏点了点头,目视着天翊:“近日我还在想,牡丹到底从什么地方找得了这般天资卓越之辈,却是没想到不忘小兄弟早已声名在外。”
南宫夏身后的七人皆是一笑,更有人开口吟道:“幻烟城东,一人一貂。不忘小哥,逍遥缥缈。”
听得此言,千钰等人一惊,若有些莫名其妙之感,适才萦绕于心的压抑与不安,顿被汹涌而来的疑惑所掩盖。
就连君竹也是一诧,心道:“他们难道不是为了云天之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