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蓝点了点头。
天翊笑了笑,道:“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言落,天翊提步迈出。
转瞬间,他人已迈出了伞罩的范围,落雨丝丝,浸湿了他的发身。
若蓝怔怔地看着天翊,眉宇间,跳动着难言之色。
千叶蹙了蹙眉,她听不懂天翊之言,更不明天翊之意,她只觉得,天翊的话语中,似落定着一种无奈。
虎子与李瑶还未从惊愕中醒转过来,两人本作平凡,可他们的平凡之中,却充斥了着不平凡。
千钰眨巴着双眼,此时她那如痴如醉的目光已沿展到了一道渐远的背影上。
迟定了些时候,众人朝着天翊追去。
走着走着,雷声停了,细雨也消歇了下来。
与此同时,夜幕也作降临。
......
中土皇城以西,落置着一处宽阔院地。
这里,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正是中土皇家学院所在。
此时,院门之外,缓行着一群人,当首者正是青南。
“南哥,那几个女子真是不识好歹,竟然敢拒绝南哥。”
“南哥,要不我们去把她们给绑回来,让你发泄发泄?”
“你知道她们住哪里吗?还绑回来?”
“......”
听得众人所言,青南倏地皱眉,喝斥道:“都给我闭嘴!”
闻言,众人连忙收口。
青南怔了怔,回首看了看回路。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夜的夜,来得较往常要黑得多得多。
一念及此,青南打了个冷颤,接着快步朝着一座云楼走去。
见状,随行之人无不满脸莫名,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副失措无定。
时不过多,青南人已入得那云楼中。
此刻,云楼最高的一层厅室中,围坐着三人。
这三人,都是鬓发皆白之辈,他们正闭目养神,运气育身。
不消片刻,厅室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继而见得,青南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
闻声,三名老者先后睁开了双眼。
“南儿,何事这般惊慌?”
其中一名老者问道。
青南道:“老师,弟子今日出游,惹麻烦了。”
老者笑了笑,道:“惹了什么麻烦,让你这般心神慌乱?”
青南微顿,看了看老者身旁的另一名老者。
若是虎子等人见得这老者,定能认出其身份来,不正是薛老吗?
还不待青南回话,薛老的眉头已紧皱了起来,道:“青南,你可是去招惹了他们?”
青南也不作应,只缓缓低下了头。
青南的老师道:“薛老,你说的他们可是指的...”
薛老点了点头,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闻言,青南老师的脸色刷地惨白起来,哪里还见适才的从容安定?
他带怒般地盯着青南,喝道:“不是给你们说过了吗?城东元府的那一家人,谁也不可前去招惹,你怎么放着禁令不听?”
青南愣愣地站着,道:“老师,弟子只是好意地想要邀他们前去登高望远。”
“登高望远?”
闻言,青南的老师愤然而起,道:“你能登多高?你能望多远?你可知道,有些人,绝对是不可以招惹的?”
青南缄默,早在若蓝的一眼之力下,他便识得其不简单。
之后他服软离去,匆匆赶回学院,一路上,他的心神总觉不宁。
青南知道,自己怕是被人盯上了,这才连忙来到云楼,以求庇护。
只是让青南没想到的是,他的老师在知晓此事后,竟表现地如此不安。
沉寂半响,那一直未曾开口的老者道:“皇甫兄,事情都已发生了,眼下我们该做的,是想办法平息此事。”
青南的老师名为皇甫轩,也是中土皇家学院的院长,与青南的父亲青阳子乃是莫逆之交。
皇甫轩沉了沉眉,状作思量,道:“封玄兄,以你所见,我们该如何去平息?”
封玄顿了顿,转而看向薛老,道:“薛老,我们中就你与他们有所交集,此事恐怕还得你出面。”
薛老苦涩一笑,道:“我与他们已经很久未曾谋面了,况且当年之事,你们也做知晓,我哪里还有颜面去面见他们?”
闻言,皇甫轩与封玄都是一愣,当年虎子贩售画卷所引起的风波,两人也做心知肚明。
那一役后,画门之人再没踏足过中土皇城。
听得三人言谈,青南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且还带着浓浓的焦愁。
隐隐间,青南也有所察觉,自己这一次,怕是真的招惹了大麻烦了。
“扑!”
想着想着,青南突地跪拜在地。
“老师,弟子年少无知,不该那般轻狂!还请老师念于旧情,救救弟子!”
青南颤巍巍地说道,跪走着来到了皇甫轩的跟前。
皇甫轩紧皱着眉头,神情极度阴沉,道:“南儿,你可知道,此事一个不当,不止是你们青家,恐怕我们中土皇家学院,也难逃大劫!”
听得这话,青南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跪愣着,好一副失魂落魄之态。
就在这时,厅室外突起阵阵大风。
风过,送来一阵阴寒。
见状,皇甫轩几人无不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