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寂文楼。”萧夜离轻轻的在杜子衿愣神的耳边提醒。
杜子衿一愣,原以为能令五大长老俯首陈臣的,毕然是有些年纪有些资历的人物,却没想到这样温润年轻的,比他所谓的实际年纪“年近三十”看起来还要年轻许多。
而那一头,初次见到暗尊的寂文楼,一向淡然的眼底亦是露出几分讶然,没想到是这样瘦弱美丽的人。
这样的美丽,比起天玑岛家中画像上年华最盛的安羽惜都不遑多让,只是过于苍白瘦弱,这大约于她受伤未愈的缘故。
“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多了。”杜子衿上前,浅笑着主动开口。
寂文楼挑眉,失笑,“哦?那你原本以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杜子衿带笑的眸子意有所指的落在寂文楼身后的五位楼再年轻,也至少跟中年黝黑的五长老虞宗成差不多吧。
寂文楼似有所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心思各异的五位长老,顿时笑出声来。
两人第一次对话,便在轻松的对话中化解陌生。
“你也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寂文楼笑完之后,收敛笑容温和开口。
杜子衿也学着他的样子挑眉,眼中闪过疑问。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弱。”寂文楼轻声而坚定道。
杜子衿一愣,原来‘弱’就是这个岛上的人对她的印象,不过她并没有将这种评断太往心里去。
“好了,既然你出现在这个地方,想必已经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只有你住在宫邸安然度过六个月,我们才会承认你暗尊的身份。”二长老庄承望隐去眼底的不悦率先冷声开口。
“我的身份,不用任何人承认。”杜子衿目光平静的直视庄承望,淡淡开口,“我来这里,只是不愿意辜负信任我的人而已。”
“希望你不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庄承望别过脸轻轻一哼,若非寂文楼出面,他根本不会冒着家族被取代的风险愿意让杜子衿证明自己是暗尊。
宫邸的大门缓缓打开,运送行李的人把行李放在门口就离开了,牧渔墨桑墨槐她们看了一眼杜子衿,得到她点头首肯,就将东西一趟一趟的搬进去安置了。
杜子衿笑着朝寂文楼微微点头,最后一眼深深落在萧夜离紧绷的秀丽脸上,然后义无反顾的朝着宫邸走进去。
大门缓缓合上,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寂文楼默默注视一会儿,便率先离开,然后众人也接连下山离开,萧夜离目光担忧的看着紧闭的大门,迟迟没有挪动一步。
夜邑经过萧夜离身边的时候,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仅仅一瞥而已,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杜子衿踏进宫邸之后,入眼皆是令人震撼人心的东西,空旷巨大的空间,旋转楼梯,密室房间,雕琢精美繁复的吊顶,每一件摆设装饰,古韵与新奇完美结合,无不令人瞠目赞叹。
杜子衿虽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骨子里却并没有陌生感,循着自己的本心,血液里流动着那种奇异的感觉,她一一浏览参观了整个宫邸。
到处是珍奇异兽,花鸟鱼虫的雕工,处处匠心,把天然的山壁运用安排的出神入化,从山上到海里,大气磅礴,震撼人心。
“这真要论起来,以前咱们号称京城第一宅子的定国公府恐怕都比不过它。”墨桑轻叹。
“设计非常精妙,有些简直无法以正常思维去看待,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会设计出来的。”墨槐难得的,也目不暇接的惊愕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就是,这宫邸什么都好,就是太大太冷清了,又昏暗昏暗的,白天也需要火烛才能看得清路。”牧渔面对又大又暗的陌生环境有着本能的害怕担心,一路上缩在墨桑身后,眼底虽有好奇和惊叹,可还是难掩害怕。
“好了,越往下越靠近海,自然是幽暗的。”杜子衿出声安抚,脚下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走,“牧渔你要是害怕,就住到最上面一层去,选个靠窗的房间,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可以透过窗户将东山的美景一览无余。”
“这地方这么大,咱们还是住的集中一些。”墨槐出声提醒,这宫邸太大了,若是不小心迷了路,恐怕三天三夜都找不回来。
杜子衿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屋顶,点头同意,“你的话不无道理,那我们先上去吧,只要平稳度过这接下来的六个月,以后你们若不喜欢,咱们也可以在岛上花钱盖一栋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屋。”
牧渔忙不迭的便是赞同,四人上了顶楼,有窗户有阳光的地方果然明亮许多,也让人有安全感许多。
东山风景秀丽,透过窗明几净的窗户,入眼便是青葱的绿意,杜子衿是中间的房间,从窗口低头,还能隐隐看到一角凤凰树。
宫邸比想象的还要幽静枯燥,傍晚的时候来了十余个统一着装的人,居然是寂文楼送过来的的佣人,这些人一代一代的被未雨绸缪培训着打理宫邸伺候暗尊的。
这些人的到来,省去了牧渔她们三个很多麻烦琐事,可以空出时间来陪伴和照顾杜子衿。
杜子衿安安静静在宫邸住下,很快就风平浪静的过去三天,这三天她静心养伤,没有踏出宫邸的大门一步。
她如此沉得住气,倒是让五大长老刮目相看。
其实只是杜子衿喝了药大多时间被墨桑逼着卧床静养,睡去了大半的时间。
这日晚上醒来,白天睡多了的她怎么也睡不着了,看着清浅的月光透进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