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云很高,阳光温暖不烈,微风徐徐,真是个好时节。
到了新房这边,萧夜离率先下了马,脚步轻盈却急促的跑到花轿前,待到炮竹再度响起,他凑近轿门轻声提醒。“阿满,我要踢轿门了,你别害怕。”
杜子矜感觉花轿停下来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又一阵震天的炮竹声响起,混乱中仿佛听到萧夜离的声音,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什么,不过她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忽然,花轿剧烈摇晃一下,杜子矜吓了一跳,猛地抓紧手中的苹果,另一手撑在轿子侧面的横木上稳住身体。
等她回过神来萧夜离是在踢轿门时,第二脚又已经过来了,有了心理准备了,之后的两脚就不慌了。
等第三脚落下,轿门就开了,杜子矜晕晕乎乎的之际,就隔着红纱盖头伸进来一只修长的手,根节分明,分外的干净整洁。
愣神了片刻,杜子矜才伸出自己的手。
萧夜离才拉住她的手,就猛地一拉,杜子矜一惊,轻呼一声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朝前头栽倒下去。
本以为这下要出糗摔下去了,却不想却挨上一堵宽厚的胸墙,耳边传来萧夜离的轻笑,“我抱你下去!”
杜子矜还来不及脸红,就被拦腰抱住,腾空而起,宾客之中发出阵阵叫好声、掌声和笑声。
萧夜离噙着温柔喜悦的笑意,大步走进了大门,院门之内红毯一路浦沿。进了门之后,萧夜离微微弯腰将杜子衿轻轻的放在红毯之上,牵着她的手一起跨过火盆进了客厅。
夜家人都聚在客厅,除了夜邑,夜珊萧阑,夜琳夜语都在,还有夜家的同宗族亲,非常的欢乐热闹。
萧夜离接过旁人递上的系花红绸的一端,另一端就送到了杜子衿手中。
“吉时到,新人行礼!”有人高声唱着,待喜娘扶着杜子衿站好位置,就继续开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每一次叩拜,都抱着一颗虔诚的真心,深深的弯到底。
“礼成!”长长的尾音还在飞扬,欢快喜庆的乐曲声顿时奏响。
“送入新房!”在众人的欢呼和笑声中,杜子衿被人拥簇着送回新房,萧夜离留在原地,目光一路护送她离开。
上了楼,迎入布置好的新房,坐于床上,喜娘笑道:,“坐床富贵!”
夜琳以银酒杯满酌东阳酒,以劝杜家送亲众人,楚连悦等人每人饮三杯,起身告辞。众人即将行至门前,楚连悦回头,但见杜子衿独自坐在床上,垂着头一动不动,突然有些感慨,又折回去小声道:,“阿满,我们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见杜子衿交替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飞快地握住了她的衣袖。
楚连悦见此,莫名的眼眶一热,鼻腔一酸,轻轻握住杜子衿的手,温柔地抚摸了两下,低声安慰道:,“不要怕啊,阿满,过几天就又可以回去了啊。”
“嗯。”杜子衿一时觉得彷徨不舍,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又使劲忍住了。
忽听屋子里看热闹的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新郎官来啦!新郎官,这边请!”众人蜂拥至门前,去扯门楣上下垂的碎裂彩帛,纷纷喊道:,“取利市缴门红啦!”楚连悦忙松了杜子衿的手,用哄小孩子的口吻道:,“乖啊,我们先出去了。”然后朝萧夜离笑着点点头,招呼杜家送亲众人离去。
“新郎官快请新娘子出来牵巾拜礼!”喜娘脸上堆满了笑容,示意萧夜离往床前去请杜子衿。
等两人携手起身站定,喜娘唱着“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并将彩缎结成的同心结分别递到二人手里,然后将系了红花的秤杆递入萧夜离手中,笑道:,“新郎官挑盖头。”
萧夜离回头望了众人一眼,握紧秤杆,轻轻挑起了盖头。
大红销金盖头下,杜子衿粉面桃腮,表情恬静温和,星眸微垂,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他的眼睛陡然亮起来,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起,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妻了。
行礼毕,新人上.床相对而坐,妇人们取了金钱彩果往床上抛撤。
无数的金钱彩果倾泄而下,金钱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叮铃声,花朵、果子雨点一样地落在杜子衿的怀里和四周,她半垂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它们越积越多。
“呵呵”喜娘笑着道了一声吉祥话,朝众人挥手:“合髻吧。”遂取过缎带、钗子、木梳,将二人的头发分别挑了一缕扎系在一起,又取过彩带连系在一起的一对银酒杯,注满了酒,示意二人饮交杯酒。饮毕,将从杜子衿头上取下的花冠与酒杯一同扔到床下,笑道:,“一仰一合,大吉!”
屋子里年轻的妇人们就都微微红了脸,侧身躲在一旁,其余人等则纷纷上前道喜,出门离去。
到此时,外面的酒席也开始了,有人来催新郎官出去敬酒拜客,萧夜离噙着温柔的浅笑低声道:“我去了,我去让夜语给你送吃食过来。”
杜子衿轻轻应了一声,外头又在催促了,萧夜离便深深看了一她一眼转身出去。等萧夜离一走,杜子衿环顾一下子变得冷清的新房,怔怔地看着绣满了百子千孙的大红罗帐。
时间在安静中流失,越久,杜子衿的情绪就越焦虑。她并不反感嫁给萧夜离,相反,心情可以说得上是喜悦期待的。
但是,婚礼之后,接下来就是……
杜子衿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前世可怕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