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给灵儿等人腾出两间客房,说道:“灵儿兄弟,这个小套间你们先住着,委屈你们了。你们也一宿没睡了,先好好睡个觉,中午我来叫你们吃饭。”
灵儿神秘地说道:“谢谢如松哥哥,先跟你说个秘密,我这荣儿兄弟呀,其实是女儿身,这几天我也要去外面办事,就把荣儿和素儿留在客栈了,你帮我看好了,别让他们乱跑,也别让其他人打搅她们,她们胆子都很小,拜托了,如松哥哥。”
李如松把灵儿等三人安顿好了,正准备出门,听灵儿这么说,不由得朝着荣儿多看了几眼。
荣儿满脸绯红,小薄嘴绷着,用手下意识地往头上摸了摸,嘴角中流漏出一丝微笑,把盘着的头发缕开,往下拉出一帘刘海。
素儿有点惊奇地看着荣儿,张了张嘴,看李如松还立在门口,没敢言语,拉起荣儿进了里间的客房。
李如松还傻愣愣地往里屋看了一眼,灵儿笑着问道:“如松哥哥,看我家荣儿如何?”
“嗯,嗯,生就的千金小姐,胜似西施,你们江南的姑娘就是水灵啊!”李如松答道。
“哈哈,不知如松哥哥是否成婚,荣儿若能嫁给如松哥哥这样的人,算是她洪福齐天了。”灵儿笑着说道。
“说笑了,如松虽未婚配,自知配不上荣儿姑娘。”李如松也面色绯红,低下头说道。
灵儿突然显得极不自然,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一把把李如松推出门外,说道:“哥哥,我真的很困倦了,你快走吧。”
李如松出了门,转回身再看,灵儿已经把门关上,接着听到了里面杠门的声音,李如松如做梦一般,摇着脑袋离去了。
灵儿隔着门缝,看见李如松带着几个兄弟,一个个都急匆匆地走出了客栈,对荣儿和素儿说道:“你们好好睡个觉吧,我去打听一下我父亲的消息,你们从里面把门杠好了,除了我,谁叫门也不要开。”
太阳刚刚升起来,灵儿从客栈偷跑出来,穿过几条巷子,到了严府的正门口,几十个锦衣卫正在门口列队等待,准备进门抄家,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灵儿沿着严世藩的府邸周围转了半圈,发现锦衣卫已将严府包围得严严实实。
这时,灵儿的身后也不断有人急匆匆地往严府门前跑来,灵儿不由得往后看了看,只见身后有两个仆人打扮的人,正推着小车夹在人流中往严府门前走去。
仆人甲泪流满面,仆人乙在一旁劝导:“别哭了,情况没你想象的这么糟,你看,这要是真的满门抄斩,锦衣卫大人还用得着让我们俩一大早去买菜吗。”
仆人甲哭道:“等会圣旨来了,没准就是满门抄斩啊,我的娘啊!”
仆人乙说道:“看把你吓的,我看啊,皇上不会这么绝情,等咱小阁老爷的眼睛治好了,肯定是入阁拜相,到时候我们兄弟就等着发财吧。”
灵儿听出了这二人的身份,便跟在二人的身后,往严府的门前慢慢走去。
仆人甲又哭道:“我不怕什么,你是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怕就算是充军发配,我若走了,谁来照看我的妻儿老母,我可怎么办啊?”
仆人乙劝道:“没准一会皇上就改主意啦,他哪离得开小阁老,小阁老要走了,天下谁还能写得出这么好的青词。”
仆人甲的哭声越来越大,仆人乙有些不耐烦了,小声说道:“我说,兄弟,别这么没出息,老老爷已经让罗文龙带着神医到日本配药去了,只要不是暂立决,咱老爷就有翻身的机会,千万沉住气,别怕,用不了三月,小阁老老爷的眼睛治好了,就等着皇上召见吧。”
灵儿听到此却是大吃一惊,心道:我说昨晚上等到半夜,也不见父亲回来,难道是被这个什么罗文龙又带去日本国了。
严府的正门口已是人声鼎沸,有人叫道:“快看,圣旨来了。”
“圣旨来了,听听怎么处置吧。”人们议论纷纷,灵儿立住脚步,就见一队太监到了严府的门口高声喊道:“严世蕃接旨。”
严府的大门这才打开,严世蕃率全家老小跪倒在地,高声喊道:“皇恩浩荡,臣严世蕃听旨。”
一位太监高声朗读圣旨,大意是严世藩私藏珍宝有罪,皇帝毕竟还念着严嵩的种种好处,又怜惜严世蕃写青词的才能,只抄没家财,不忍加害,将严世藩全家发配雷州。
仆人乙对仆人甲低声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顶多了充军发配,咱再拖延个个把月,等罗文龙把神医配的药带回来,治好了老爷的眼睛,咱哪也不用去,擎等着老爷升官,我们发财,我说兄弟,千万别让人觉得我们和老爷有异心,懂吗。”
灵儿不觉地往后看看,仆人乙已经不再哭了,对着仆人甲直点头。
圣旨已经宣读完毕,一队锦衣卫已经冲进了严府,看样子是要抄家了,但看热闹的百姓显得非常失望,有的是叹息,有的是抗议,嘈杂声不绝于耳。
灵儿混在看热闹的百姓中,随着人流离去,嘴里念叨着:“罗文龙、罗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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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李成梁从文渊阁出来,走出东华门,李如松、李如柏和李如桢弟兄三人牵着马,正在东华门外的甬路下焦虑地等待。
看父亲气势轩昂的走出东华门,如松拉着马缰往前走了几步,远远地就叫道:“父亲大人!”
李成梁朝着三个儿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