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雨线覆盖着这片古老的树林,每一株植被枝叶都是湿漉漉的。
黏糊糊的天气让人巴不得置身于温暖舒适的小木屋里,点燃干柴,脱下湿哒哒的靴子、袜子烘烤,然后美美在暖意正好的被塌上睡上一觉。
可这也仅仅是人们心中美好的期望,绵延不断断雨点滴滴答答打在枝叶上,沙沙作响,也升腾缭绕了一些薄雾。
高空瞰视,雨雾正从茂密接连的树伞间隙中散发出来,却被雨水牢牢压在树林间。
翠绿湿漉漉的雨林不时会被枪声打破雨水声,不时会有在雨林中避雨栖息了许久的鸟兽惊掠飞起,顾不上雨水的滂沱拼了命离开枪声响起周围。
在雨雾浓郁的一处,一张白色阔达十几米的雨棚帆布自四个角拉起,绳索绕着树干钉在粗大树干上固定着。
雨水自顺滑的篷布不断往周围流下去,篷布下是一个小型的营地。
分工明确,装备精良,每一个人员都配备着精良的护甲和武器。
有的人忙着在锅架下加半干湿漉的柴火丢进火堆里煮汤,柴火外海堆了一堆正在烘干的柴火,半米宽的汤锅里放了熬出汤油的野味兽禽。
好几个刚放哨回来的佣兵饥肠辘辘的没解下雨衣,来到饭食处,五大三粗满脸络腮叼着牙签的厨子给他们每一个人都盛了一碗汤,还拿起两只野土鸡,手掰撕下来给每人一份,几人又在打饭的地方打了一碗热乎乎的米饭,分得一块面包,还有甜辣酱。
这些佣兵顿时到营地角落一处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领队的还在向这支队伍的负责人汇报,负责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带着黑色金属面罩的白起。
“周围发现了好几个营地的踪迹,都是其他佣兵战队的,需不需要我带人驱赶?”领头的队长主动请缨道。
“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让二班好好放哨吧。”白起看也没看他,光顾着看眼前桌子上的那盘围棋。
与他博弈的是一名面相冷漠棱角分明的年轻人,白白净净的肤色看上去也绝对是帅哥,但漠然的杀气却硬生生让人忌惮不敢多言,最耀眼的莫过于他一身红色的战术背心护甲还有旁边插着的一把猩红如血般剑刃的双手阔剑。
棋盘上呈蛟龙突显之势,然而这种霸道的棋势并不是白起所下,而是对面静静坐着的年轻人所执子而下。
白起自诩屠龙之士,棋力再高也驾驭不住棋盘上跃然而起挣脱束缚的大黑龙,他盯着棋盘已有一段时间了,手中的白子在手中捻了捻,发出细微的吱吱摩擦声,好几度欲放下棋子却又在半道停下来,又收回。
最终他叹了长长一口气,将白子丢回白色的棋盒里,忍不住对面前心性与耐性都如磐石一样的年轻人敬佩道:“许久不见,青宗的棋力又长进了很多。”
“过誉。”对面的年轻人颔首,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嘿嘿,那还用说吗?”旁边一名身形魁梧白衣矍铄的老者抚着灰白胡须走过来,“好歹青宗是我们连家最有前途的战将,距离战神门坎也只是一线之间,岂会在这些顽拙小技上输了精气神?”
说完,冷哼不屑的看着白起。
“噢呵呵呵。”白起一阵附和的笑,低沉沉的笑声自头盔里传出来,听不出声嘲讽还是真诚的笑。
“这次屈驾两位跟我来这里一趟,真是辛苦两位,等此次事成后,所允诺的条件我白起自会一件不落一一奉上。”白起不卑不恭的应诺道。
“哼,事没成就不给我们应诺的条件了吗?”那老者显得有些仗势欺人,那姿态咄咄逼人。
就在白起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带着半面面罩多黑衣劲装战术背心的女子,她听闻这老者的话后就欲抽出两把身后的弯刀上去出手。
但被白起快速伸手拦住,白起干笑两声,看向自始自终都没说话的连青宗。
喀啦喀啦,他站起来,身上的红色战术背心发出声响,他带着链子甲手套的手握在插在地上的那口猩红大剑缓缓拔起。
“没有失败。”他将大剑挂在背后的盔甲上,冷漠笃定的说。
然后漠然走出营地,带上头蓬朝着雨林走去。
对白起咄咄逼人的那名老者也极为不悦的看了一眼白起后面那个对自己拔刀的女子,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了什么,然后转身也跟着青宗走进了雨雾弥漫的雨林,不知去向。
“族长,你为什么要拦我,这姜老甚是嚣张,他不过是个sān_jí战将,我自信能对付他!”那女子显得有些郁闷焦虑的追问。
“他巴不得我们撕破关系呢。”白起看着那两人消失的地方,“别太在意,当务之急我们要拿到生命之源最重要,凡事先忍忍。”
说完,他拍拍这名忠心耿耿的女下属,然后转身安排下属去查哨去了。
连青宗和姜老在雨林中闲庭逸步般走着,任由雨林的雨水落在两人身上,可仔细入微观察,会让人惊奇的发现两人身上的衣甲并未有半点的湿透,依旧是干净清爽,微微流动的脉能将沾染的雨水挥发的干干净净,细微的运转脉能挥发雨水却并未消耗到两人根本的脉能,这也说明两人的脉能深厚的不容小觑。
“真没想到这白起竟然按得住性子,哼哼,真是可惜了。”姜老不禁为刚才的套路有些惋惜,对方心智也不是那么无能,显然是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不管他。”连青宗淡淡的说道,然后停下来,抬起手,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