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绝非妄言。∷,x.
只是一名鞑子就给王腾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难以想象,一旦大队女真兵马兵临城下,定河堡要靠什么才能守下来?
秋风萧瑟,卷起了一片落叶。
王腾心中黯然,他打马回堡,再不多言。
过去的日子,王腾虽然在草原上与鞑子鏖战过一次,可那时候,鞑子心慌意乱,十成的武力只能使出五六分,也正是因为如此,王腾才能带着乡民大开杀戒,顺利归返。
本以为鞑子的精锐也不过寥寥,可是,此番交手之后,王腾再也不敢小看天下的任何人。
回堡,坚守,广灵乡勇野战不如后金兵丁,只能借助城防之便了。
思虑间,王腾订下了作战方略,如非必要,大队人马绝对不能出城,否则的话就是在送死!
三五里的路程转瞬即至,没多久,军堡上的守军便看到四人策马奔腾而来。
“是王腾王大人回来了!”
“王大人凯旋”
“开堡门!”
王腾来到军堡外的时候,堡门已经打开了。
黄虎带着一队人马快步迎来,“大人,收获如何?”
王腾不愿露出一副萎靡的模样,他打起精神,朗声说道:“遇到两名鞑子探马,杀了一个,擒了一个,马武不小心被鞑子伤到了”。
马武已经悠悠醒转,他咬牙说道:“大人,我没事”。
马武伤了?
草原上逃窜的日子,黄虎与马武关系极佳,此刻听到马武受伤,黄虎也顾不得打量鞑子了,他转身怒吼,“都他娘的愣着干啥?快把马兄弟抬下来送到医馆,定要好生医治”。
乡勇连连应诺。
“马武伤到了哪里?”
“手臂受伤,箭头还在肉里”
黄虎咬牙切齿,“我要杀了这鞑子”。
众人连连劝阻,活捉一名鞑子哨探,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大事,真要是利用得当,王腾定然可以得到不菲的好处。
若是一刀杀了,顶多能换来几两银子,与大事无益。
道理黄虎比谁都明白,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凭啥捉了鞑子却不能杀?
正烦躁间,一名乡勇指着西方天际大声疾呼:“大人快看,有情况”。
有啥情况?
王腾顺着乡勇的目光往西方看去,只见西边的天空红彤彤,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着了。
王腾一个激灵,“赵家庄完了,鞑子来了,快,让兄弟们抄家伙,鞑子很快就要来了”。
谁也不敢多问,他们第一时间敲响了示警的铜铃。
“叮叮叮”,铃声大作,二百名乡勇奔向城头,严阵以待。
女真探马这时候又来到一座屯堡前,与前一座军堡一样,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女真代子阴沉着脸,“烧了!”
“遮”
不及片刻,费由打马回返,“代子爷,汉人把他们的水井堵上了,粮秣也搬的干干净净,地上还有车辙,看模样,汉人早有准备”。
这可是重磅消息,一座空堡可能还是偶然,可是,接连两座空堡这就是必然了。
汉人搬走了粮秣、堵塞了水井,这是要釜底抽薪呀。
达春代子不敢耽搁,“费由,你即刻回转,速速禀告甲喇章京,便说此处明军狡猾,实乃我女真心腹大患,请他发兵来攻!”
甲喇章京是后金的官爵,等同与明军的游击将军,战时可领五个牛录,也就是一千五百人。
广灵穷困,后金大军自然不会把军力浪费在这里,一个甲喇一千五百名军士,这已经是对付整个蔚州的军事力量了。
费由打马狂奔而去。
到了这时候,达春反倒不急了,“都下马吃些东西吧,说不定会有一番恶战”。
若非费直等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女真探马一定会嗤之以鼻,明军都是一帮草包,能有什么恶战?
可是,见识到明军釜底抽薪的手段之后他们隐约有些察觉,此处的明军与别处的大为迥异,只怕不能等闲视之。
一行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大口嚼了起来,他们与其他的战兵不同,有时候外出哨探可能数日不归,因而,水囊、干粮必不可少。
匆匆吃了几口东西,达春又让部下休整了一番。
只要体力充沛,达春认为自己的十名战兵可以对付三倍的敌人。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女真骑兵再度上马追击。
黄得功正伏在路边休息,陡然间,地上的草皮抖动起来,他侧耳聆听了一回,神情顿时严峻起来。
鞑子的追兵来了。
先示警?还是先杀人?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没了。
拼了,先杀鞑子!黄得功只有一把长弓,在女真骑队出现之前他便弯弓搭箭,作势欲发。
“哒哒哒”,马蹄声愈传愈近,一顶红色樱盔出现了。
黄得功眯缝着眼,“嗡”地一声射出了手中的箭。
鞑子人多势众,射罢之后,黄得功连战果都没看,他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一名女真探马正在前头开路,刚刚有所警觉的时候,黄得功的箭便到了。
“噗”,箭头穿过面颊,女真探马仰天倒下。
“敌袭!”
受到袭击的第一瞬间,女真骑队便分成两股,一股找寻敌人,寻隙反击,一股在马上警戒,防备后路。
“代子,明人逃了!”
此时,黄得功的身影出现在女真人的视线中。
达春目光如电,他第一时间挽起硬功,劲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