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明白,在这里羊肉算是招待客人最高的礼仪了,虽然牛羊多不胜数,但他们自己也很少吃,一般都是用来换取其他生活用品的,墙壁上的风干牛羊肉本来就不多,看得出这一家生活的不算富足,在草原上,一个家庭至少拥有上千的牛羊,而张然三人走进蒙古包时,门外却没有看见任何牛羊。
张然微笑的问道年轻女性:“家里只有你们两人吗?”
年轻女性突然显得惆怅:“本来还有我老公,前些日子出门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张然:“你没有出去寻找过?”
女性摇摇头:“没有,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我离开了谁照顾她,他走的时候把家里的牛羊都带走了......”看得出年轻女性此时很悲伤,丈夫走了,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牛羊,现在已是家徒四壁。
女性往锅里继续加着羊肉,不时添加奶块,奶块是这里保存羊奶的方式,需要服用时直接倒入锅里,稍煮一下,便会化成浓郁的奶昔,用奶昔煮羊肉也是这里特有的风俗习惯。女性手中装着奶块的铁盆中,奶块已经见底了,为了招待张然三人,这个家似乎倾其所有了。
老人说着蒙古语,指着锅里随后把手放在嘴边,张然三人看得出老人是在提醒锅里食物可以服用了。
张然微笑着点点头,女性再次从房间中的角落拿出一个铁罐,打开盖子,张然三人便问道一阵酒香,而蒙古人虽然把酒视为饮食之最,耐日之魂,可也不提倡把它不分岁数的随意乱用,显然张然三人都是成年人了。对于酒,蒙古人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对喝酒的岁数、敬酒、献酹、请曲等方面,都确立了具体而固定的标准和明确的礼节禁忌,创立了蒙古族独特的酒文化,用当地酒招待来客,也是他们热情好客的天性。
张然端着酸马奶酒,闻了闻,酸性味道本来就开胃,加上烈酒的绝配,张然一口喝掉碗中的酒,手臂擦拭着嘴边:“哈哈,爽。”
“我的乖乖,这酒真爽。”
而一旁的‘夜鹰’满脸扭曲,似乎口中酒水难以下咽,这种酒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好喝的,会喝的人觉得舌尖的酸烈是享受,不会喝的,就是满口迂腐酸臭,显然‘夜鹰’就是属于不会喝的那种。
看着‘夜鹰’的表情,年轻女性也是捂着嘴微微一笑:“嘻嘻,这么难喝吗?”
‘夜鹰’看了看张然,随后一口喝掉碗中的酒,他知道酒里是年轻女性对他们的热情,张然也示意着‘夜鹰’,他只好一口而尽了。
这时,门外传来车辆引擎声,随后房门被撩了起来,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身材魁梧,双臂肌肉发达,双眼炯炯有神,脸庞像是刀刻一样的完美,穿着和年轻女性一样的服饰,只是男人走进来时,右肘处的纱布缠绕引起了张然的注意。
房间里的女性惊讶的看着男人,随后一连串的蒙古语让张然一头雾水。女性激动的说着,看得出似乎在责怪一样,随后女性冲到男人身边,一把抱住男人开始哭泣起来,张然明白这个男人就是年轻女性的老公了。
两人相拥在一起,张然也看得出男人对女性的愧疚,片刻后,男人走到年迈母亲身边,直接跪了下来,低着头嘴里念叨着,老人温柔的抚摸着男人的头,似乎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一脸的溺爱。张然明白,男人才是老人的亲生儿子,这名年轻女性只是她的儿媳,在儿子走后,年轻女性毅然决然选择了继续照顾老人,足以看出女人心地善良,很多女人这个时候由于家里的潦倒和完全没有收入的情况,都会选择离开,而她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男人回来,并没有放弃。张然脸上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