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最好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否则,不仅是你们的脑袋要落地,就是你们家人也一个都跑不掉。”张儒赤红着双目威胁道。
不用下令,已经有飙云骑士兵用短铳对准了两人。
这两人能够被李敏请来刑讯逼供,自然不是没有见识之人,看到那短铳,马上就不动了。
这玩意在坊间传言极为凶悍,只要一按,杀伤力比弓弩还要厉害。
他们不知道自己被张儒抓了之后能不能活下来,但是他们不是主谋,还是有一线活下来的希望的。
正因为如此,二人才不约而同的保持了静止状态。
飙云骑快速挖掘着,等到下去的时候,马璁已经彻底昏迷,而王周眯着一双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眼睛看了张儒一眼:“怎么到哪里都逃不出你手掌心。”
话说完,他脑袋一歪,直接昏了过去。
张儒热泪盈眶,哽咽道:“你们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我张文轩的兄弟,你们跑到天涯海角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他让两个飙云骑小心将二人解下来放在地上,然后让医官把脉。
“怎么样?”医官的手才搭上去,张儒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那两个刽子手中有一个满不在乎的道:“没事的,用冷水一浇就醒了。”
话音刚落,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紧接着,张儒如刀一般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他站起来目光阴鸷的看着两个刽子手,一字一顿的对那个开口说话的刽子手道:“我知道你不是主谋,不过既然你喜欢浇水,我会让你死在水下的。伤我兄弟,不管你们是不是主谋,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看在你们还算听话的份上,如果我的兄弟没事,你们的家人我会放过的。”
张儒说这话的时候,就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以前张安总是说张儒不适合带兵打仗,说他关键时候总是硬不起心肠来。如果此刻张安站在张儒的对面,他就会收回自己的话了。
现在的张儒,心中充满了杀意,只要是拦在他前面的,估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挥刀。
“你是谁啊,就这么大口气。”那个还算聪明的刽子手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梗着脖子道。
如果有一线生机,他不至于问出如此不过脑子的话语,但是现在这一线生机已经被张儒亲自斩断了,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张儒冷冷道:“我叫张儒,能够带着三千人闯入户部尚书李敏的府邸还能让李敏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说我怎么这么大的口气。”
这梗着脖子说话的刽子手倒是能够强自镇定,可怜那个年纪比他大了一轮,基本上算得上是他师父的刽子手却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张儒面前。
“原来是侯爷当面,侯爷,小的错了,小的不该为虎作伥,不该助纣为虐,求侯爷放小的一条生路,求侯爷放小的一条生路啊!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接这趟活也是生活所迫,求侯爷放过小的吧!
小的是家中顶梁柱,要是小的死了,家中老母和幼子,就得饿死了。”那刽子手求饶道。
站着的刽子手看着自己的师父满脸都是不屑,男儿在世,既然做了,哪有那么多后悔的。一个大男人,还跪在地上求饶,简直就是丢男人的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笑道:“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张阎王。早就听说过定边侯张阎王的威名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这两人身上的伤,九成九都是我下的手,我师父只是在一边给我打下手而已。他上有老下有小,你为难一个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意思。
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要杀要剐,尽管动手便是。”
心知必死,刽子手没了畏惧。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我就得畏你如虎。
他现在算是豁出去了,反正这事最后也没法善良,了不起就是个死,头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实际上这次的活还是地上跪着的那个刽子手接下来的,只是既然接下来了,他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了。
自己那位尚书雇主不敢跟张阎王唱反调,就注定了自己必死无疑的结局。
张儒笑了笑,如果换一种场合,他可能会放这个刽子手一条生路。他喜欢有骨气的人,特别喜欢这种视死如归的人。
但是这个场合不同,他不能放过这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张儒问道。
不能放过对方,他可以记住对方的名字,顶多,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陈振邦!”
“名字霸气,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放不下的?”
“家中就一个年轻时就把我当做累赘抛下的瞎眼老母,你要是要杀她,我该谢谢你。”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母亲,而且会给她很好的照顾。你的名字,我会让人刻在大同城外的英雄冢上。”
他能做的不多,顶多也就是以权谋私,让这个自己欣赏的人跟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一样,有个名垂千古的机会。
“我该不该说声谢谢。”年轻刽子手不无讽刺的道。
张儒挥挥手道:“无所谓。”
这时,地上的医官站起来了:“侯爷,人没事,都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应该能醒来。”
张儒松了口气,对孟傥道:“给这位兄弟一个痛快的死法。”
说完,他就率先走出了破洞。
而那跪在地上的老刽子手依然在痛哭流涕,只是孟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