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彻是我的心腹,不会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说着,他又道:“至于我来……自然是来看你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胡思乱想了。”李建成的话令新安心中一暖,替他整一整衣襟道:“你都与我说得那么明白了,我又岂会再胡想。”说着,她想起一事,道:“对了,不是说有军队攻打春明门吗,怎么样了,有没有守住?”
李建成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粉色牡丹簪在她梳成凌云髻的乌发上,似笑非笑地道:“对我这么没信心?”
新安抚着鬓边娇嫩的花朵,嫣然笑道:“你会这么说,也就是没事了?”
“你倒是了解我。”李建成亲昵地抚一抚她的脸颊,道:“来犯的是王世充的军队,他们事先派了奸细进城,之后以烟花为号,想里应外合攻入长安城,幸好发现及时,未曾让他们如愿进城,不过也死了许多将士,这会儿他们已经撤军了。”
“那就好。”顿一顿,新安犹豫地道:“那你有没有与唐王说过我的事,他准备怎么处置我?”
“我暂时还未与他说,不过此次王世充进犯,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主意。”说着,他将想到的主意细细说了一遍,新安拧眉道:“你要我告诉唐王,我与那个叫什么段立的人合谋,杀害陛下制造混乱,并加害二公子?”
“不错,如此一来,所有事情就都变得合情合理了。”面对李建成的言语,新安迟疑道:“听着是不错,但……唐王会相信吗?”
“我之前已经与父亲提过这个‘猜测’,看他的样子,并未怀疑,应该行得通。”在得了李建成的话后,新安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一定不会让唐王怀疑你分毫。”
李建成眼底掠过一丝松驰,凑到她耳边暧昧地道:“你这样帮我,我该如何回报你?”
温热的气息喷吐地颊边,令新安身子一软,抽出纤纤玉指,点着他鼻子道:“我不要别的,就要你这个人!”
李建成笑意深深,声音比之刚才更加诱人,“就算你不说,我也被你牢牢握在掌中,逃不走了!”
他这番情话令新安无比受用,面上则故意嗔道:“就知道说好听的哄人家,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说得可都是真心话,不然……”他拉起新安的手放在心口上,“你自己问它。”
新安“扑噗”一笑,收回手道:“亏得你还是世子爷,没个正经样。”
如此又调笑了几句后,李建成道:“我不便在此久留,回去之后,我会安排好一切事宜,你不要担心。”
“嗯。”如此又温存了片刻后,李建成与薜万彻离开了暖房,新安亦随之离开,在回到大殿后,见到仍跪在地上的绿篱,仍是余怒未消,她之前就是怕绿篱说出去,方才想方设法瞒着,没想到这死丫头还是在李渊面前乱嚼舌根子,坏了她的事情。
绿篱见到她进来,连忙哀求道:“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发誓,下次一定不会了。”
新安挑眉道:“还有下次?”
绿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不是,没有下次了。”
新安俯身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本公主被你害得这么惨,又哪里会有下次,绿篱,你真是令我失望!”
“奴婢知错了,奴婢并非存心,还请……啊!”话说到一半,变成了痛呼声,只见新安尖锐的指甲竟生生戳入绿篱脸颊之中,鲜血顿时顺着指甲流了下来。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绿篱不敢挣扎,只能拼命地哀求着。
新安笑意不减地道:“这一次,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不过有一件事,我很清楚,那就是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绿篱惊恐地摇头,迭声哀求,“不要!公主不要!奴婢……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太晚了!”新安手指用力,指甲更加深地掐入绿篱皮肉之中,鲜血直流,正当后者痛得浑身发抖时,新安突然收回手,转而移到她的脖子上,凉声道:“听说,这里有一条与心相连的血脉,一旦破了,神仙也难救,不过我从来没有试过,不如……今儿个拿你来试试?”
绿篱面色惨白,颤声道:“不要,公主您就放过奴婢吧,奴婢……奴婢……”她心里怕得要死,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就在绿篱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新安忽地松了手,取过帕子拭去指上的血迹,凉声道:“罢了,这会儿时间还早,我陪你多玩一会儿。”说着,她将帕子一扔,转身进了内殿,留下绿篱一人捂着伤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他宫人虽然同情,但毕竟只是下人,只要新安一日未被废,就一日是他们的主子。
绿篱颤抖着松开手,只见手掌上满是腥红的鲜血,且不断有温热的液体自颊边流落,虽然这点伤要不了她的性命,但她知道,新安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之所以现在不动手,是因为她还没有折磨够自己,一旦唐王传令召见,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她还有家人,她不想死;可是,她如今被困在这双月殿中,根本就逃不出新安的手掌,怎么办?她该如何离开这里,甚至是离开大兴宫?
绿篱紧张地思索着法子,这一想之下,还真让她记起一些事来,在陛下出事之前,曾几次有同一名内监前来求见公主,说是尚宫局的,每次他来,都低着头,几次下来,她竟连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最奇怪的是,每次他来,公主都会将她们遣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