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仪摇头道:“你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想要将我接出去,仅凭这点功劳是不够的;相反,若殿下现在向陛下提出此事,只会惹得一身麻烦。”
韫仪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如意浇得浑身冰凉,待得回过神来后,她急急问道:“殿下他立下如此大功,陛下怎么可以这样,这也太没道理了。”
韫仪冷冷道:“你见过哪一个帝王是讲道理的?”
如意无言以对,是啊,她怎么忘了,李渊已非昔日的太守或者河东抚慰使,而是一朝天子,谁又能与天子去讲道理。
如意望着一如初来时那般简陋的厢房,泄气地道:“那我们岂非一直要待在明月庵中?”
“不会是一直,我相信殿下一定会来接我出去。”在说这话时,韫仪眸中闪动着异彩。
与此同时,东宫之中,李元吉皱着眉头道:“大哥,你说他葫芦里究竟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总不至于到了这个时候,突然想要来拉拢我了吧?”
刚才一出太极宫,他就二话不说跟着李建成来了东宫,想要弄清楚李世民为什么要替他请封恢复爵位一事。
李建成摇头道:“他很清楚我与你的关系,更清楚你不可能为他所用。”
“那不就是了,他明知道帮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李元吉用力抹了把脸道:“我还以为,他会求父皇把杨氏那个贱人给放了呢,他还真是给我一个惊喜。”
李建成未语,他与李元吉是一样的念头,故而对于李世民最后提出那样的奖赏,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思索的时候,李元吉又道:“我总觉得,二哥这次回来,心思比以前深了许多,让人无法看透;我担心……他会东山再起,要是再让他得到父皇的倚重,对咱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建成冷声道:“想要重得父皇倚重信任,没那么容易,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除此人,咱们难以安枕!”
一听这话,李元吉顿时来了精神∟,.▲.o≧< s="an:2p 00">s_;,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随时准备动手!”
“站住。”李建成唤住准备离去的李元吉,冷声道:“动什么手?”
李元吉被他问得一愣,旋即道:“当然是动手杀了他,不然还能有什么。”
对于他的回答,李建成嗤之以鼻,“你啊,还真是一根筋,且不说李世民身边有无数高手,刺客难以接近,就算让你得手,对我们来说,也是弊多于利。”
李元吉不服气地道:“不可能,杀了他,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建成盯了他片刻,忽地道:“元吉,你觉得如今天下太平了吗?”
李元吉愣了一下,摇头道:“洛阳未收,江陵未定,又怎么可能天下太平。”
“那就是了,如今咱们大唐还剩下两大敌人,分别是洛阳的王世充,还有江陵的萧铣,这两个也是最难缠的,要赢他们绝对不容易。”
听着他的话,李元吉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道:“大哥该不会是想利用二哥来对付他们吗?”
“不错。”随着这两个字,李建成长叹了一口气,“我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世民在军事方面的才能,要远远高于我们二人。”
李元吉最是不服李世民,听得这话连连摇头,“大哥,你怎么可以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就是打败了刘武周,杀了宋金刚吗,要是换了我……”
李建成冷冷打断道:“换了你怎么样,莫要忘了,当初你可是带了十万士兵,结果怎么样,被刘武周打得落荒而逃;而世民仅用了三万士兵,就收复了山西!”
李元吉脸涨得跟猪肝一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那是他运气好。”
“或许当真有几分运气在里面,但他终归是有才能的。”
李元吉梗着脖子道:“那又怎么样,我就不相信咱俩加在一起还比不过他,再不然,朝廷里还有那么多人呢,难道个个都不如他。”
李建成没有与他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道:“他一定要除,但是在他平定洛阳与江陵之后!”
“可是……万一让他坐大了势力,想再除他可就难了。”
“势力?”李建成冷笑道:“他哪里来的势力,军队要有父皇的兵符才能够调动,朝堂……他常年在外征战,根本没机会拉拢朝臣;武不能用,文不为他所用,你说说,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听他这么一说,李元吉倒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放心不下,“我总担心,到那个时候,会控制不住他。”
李建成诡异地笑道:“我当然控制不住他,但有父皇在,只要父皇偏向我们,他便不会有那个机会,难道他还会有能力与父皇抗衡吗?”
他的话打消了李元吉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点头道:“好吧,那就一切依大哥的话去做。”
李建成以为,他可以利用李世民来消灭对大唐有危险的敌人,等李世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再将之除去;却不知,正是他这个决定,令李世民拥有了与他抗衡,甚至是与李渊抗衡的能力,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武德五年二月,仅仅休息了两个月后,李世民便又披挂出征,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洛阳。
对于这一战,李渊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能否平定洛阳,将关系着李唐王朝能否最终一统天下;所以这一次,他对李世民一点都不吝啬,除了十余万士兵之外,还给了他七大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