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能怎么办?
别人就是说了几句闲话,是你自己当了真,这又能怪谁去?
这种事情就没个讲理的,吵嚷出来大家脸上都没有光。
就是那些小人,专门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就是恶心人的。
说句难听的,就是那些人给他们夫妻故意添堵,特意来恶心他们的。
更何况,养子对于他一般家庭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穆逸不一样。
他是司空穆晟一手带大的,更是亲自带在身边教导,而且云染待他一直很亲厚,也是当儿子看的。
现在他们夫妻成了帝后,对这个养子的心思未必会没有变化。
毕竟,皇家的儿子,就算是个养子,意义也不一样的。
更不要说,司空穆晟待穆逸更是如亲生,亲手教导不假他人。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这些小人起了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心,只要云染因此对穆逸生了嫌隙,为着穆逸只怕他们夫妻之间也会有龌龊。
能把人心算计到这一步,云染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知道是谁,偏生不能出口气,也不能把几位王妃叫进宫里骂一顿,这不是明摆着给人把柄吗?
但是要这么生闷气,云染又咽不下这口气。
正好司空穆晟跟她抱怨秋汛的事情,云染脑海中忽然灵机一动,看着司空穆晟说道:“你说把这件事情交给宣王怎么样?”
三位王爷里,最不甘心的就是宣王了,背后弄鬼的肯定也是他。
让他这么一直恶心人,倒不如把他派出去。
秋汛这种事情,历朝历代以来都是费力不太好的差事,牵涉到各地河工、提防、汛银,十分的复杂。
“给宣王?”
“是啊,给了差事让宣王出京,既能堵上他的嘴,自己耳边得了清净,又能博得一个不计前嫌,新君重用宣王的好名声,其实这看着荣耀的差事,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想来宣王就算是心里骂娘也不会拒绝的,有了实差的王爷跟没有差事的能一样吗?”
云染越想这事儿越是可行,眉眼之间就带了几分洋洋得意。
司空穆晟猛地坐起身子来,一双眼睛盯着云染,炯炯有神。
云染下意识的摸摸脸,思绪一顿,被司空穆晟看的有些渗人,她就道:“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要是觉得不可行就算了。”
看着云染有些不安的神色,司空穆晟忽然探头在她的额头上用力吻了一下,发出响亮的一声。
云染:……
“不,你这个想法很好,我怎么没想起来呢?”司空穆晟抚掌大笑,看着云染说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云染松口气,这才说道:“我其实也只是气头上一说,你没想到也是有的,毕竟历朝历代很少会有重用诸王的帝王,这不是都防着嘛。”
这话很是有些道理。
“可是我想着,诸王拿着笔朝廷官员更高的俸禄跟赏赐,凭什么只拿好处不干活?像是秋汛这种事情,寻常官员也不敢沾身,但是朝廷派个王爷去当监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当王爷的怕被皇帝猜忌,肯定不敢勾结地方官员。地方官员就算是有心巴结诸王,又怕皇上认为他们图谋不轨,有不臣之心。
这样一来,事情反而好办了。
司空穆晟兴奋的在屋子里直转圈,不一会儿披上外氅说道:“你先休息别等我了,我去昭明殿一趟。”
云染知道肯定是为了怎么指派宣王的事情,忙说道:“你注意身体,早些回来。”
秋汛的事情迫在眉睫,早一日出发就能早些安心,司空穆晟挥挥手让云染回屋去,自己带着郑通等人大步往昭明殿去了。
这急匆匆的模样,云染失笑一声。
想起来今晚上这话题也是歪的没边了,没想到抱怨抱怨还能歪打正着的出了个好主意。不免心中也有几分欢喜。
洗漱过后,就安寝,躺在帐子里,云染心中的怒火退了些,琢磨着不然先给穆逸定下门显赫的亲事,也能压一压外头的风言风语。
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成,哪家有合适的姑娘,不是想着送进宫的,这个时候穆逸的婚事肯定是不好寻摸。
那些老滑头,必然会以各种理由推脱。
嫁给皇帝的养子,哪里有进宫给正当年华的帝王做妃的好。
大堂兄的差事也定了,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在六部行走,是个能长见识的好地方。
他的亲事怕是也要加快了,回头问问大伯母定了日子没有……
想着这一桩一桩的事情,云染就睡沉了。
司空穆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小心翼翼的换了衣裳进来,看着云染睡的酡红的睡颜,不由得浅浅一笑。
几乎是合个眼的功夫,外头郑通就叫起了。
云染茫然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司空穆晟已经坐起了身。
她做起来,问道:“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的时候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天还早着,你再睡会儿。”司空穆晟穿好了中衣,唤了人进来服侍,穿龙袍。
云染半趴在床沿上抬头看着他,就看着司空穆晟眼下一片乌黑,皱眉说道:“你中午要休息会儿,瞧眼下一片乌黑。”
司空穆晟满口的答应着,一口一个好,旁边郑通等人的脑袋都要垂到脖子去了,大气也不敢出。
穿好龙袍,司空穆晟走过来,看着云染一副赖床的小模样,蹲下身子在鼻尖上轻轻一点,“睡吧,午膳我尽量回来陪你吃